谢球将歌姬们听到的话的纸张,交给了正在和崔夫人说话的赵襄,赵襄看了看,大部分都是没什么用的,里头只有两三句话,还算的有些内容,赵襄大概知道这就是李承送给自己的礼物了,现阶段,起码糜家的舞姬们,可以提供一些情报了。
自从上次所谓的奸细被“自杀”后,李承认为城中的士族大户们,恐有暗下和江东勾连,赵襄也认为此事极为有可能,不然的话,不至于悄无声息就将那个奸细“自杀”了。今日只是第一次来饮宴中试试,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什么。
她若有所思,今日的信息无关紧要,她更在意的是这种收集的模式,如果就靠自己一个人来,肯定是不行,要有人将这些收集来的信息,先分门别类抽丝剥茧,再进行“分析”后的成品才有用。
崔夫人让薛四娘给赵襄倒茶,又笑道,“今年正旦,女郎可要去尊父那边一同过年?”
“家父原本在江州督军,可前些日子写信前来,已经前往阆中了,许是要北上去汉中作战,”赵襄说道,“故此不会前去了,若是去了那边,也是见不到父亲。”
“既如此,吾厚颜,”崔夫人提了一個小建议,“今次元旦,若是女郎不嫌弃,不如来李家同过?吾知江陵城中热闹,吾这里毕竟是乡野之地。”
崔夫人对着赵襄还带着一点点畏惧之心,就怕赵襄不高兴,说话里带着一丝讨好,赵襄微微弯腰,“夫人若是不嫌弃吾来叨扰,吾一定来。”
崔夫人兴高采烈,“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吾儿李承虽不堪大用,也没有多少出息,可这膳食之道,委实不错,今年正旦,吾要他亲自做美食给女郎用一些。保管要好吃,让女郎高兴。”
赵襄暗笑,这位崔夫人对自己的儿子要求未免太高了,李承李郎君前些日子闯出了好大名声,若非如此,今日也不会这样高客满堂。
崔氏又吩咐薛四娘,“前去厨房瞧瞧,那边宴席上了没有,若是要上,先拿来招待女郎。”在崔氏看来,赵襄可比那些什么庞德公石广元等人重要多了。“天气冷,若是晚送了来,吃下去恐冷了肠胃,对身子无益。”
“吾不急,”赵襄和崔夫人说着话,今日算是两人很难得的坐在一起谈话聊天,赵襄倒是想了解一些别的事情,“李郎君素日都说,其所学都是老夫人所授,却不知老夫人从何学来?此事若是吾问的冒昧,还望夫人恕罪。”
“都是一些小道,却也不值得一提,”崔夫人笑道,“吾乃是清河崔氏出身,流落到了襄阳,却是被其父看中,故此留在了南边,若是其余的事情,倒也不能乱说,只是这家世渊源,的确是有的。”
赵襄问的不清楚,崔夫人还以为她问的乃是李承的经学义理,而且李承也交代过母亲,说自己所学都是母亲教导的,故此崔夫人也只是含糊过去。
“既然如此的话,难道北边的崔家,也有人懂李郎君之才学?”
“恐不懂,”崔夫人说道,“乃是吾这一支密学,旁人不知也。”
崔氏见到赵襄不再发问,微微松了口气,这位女郎是个聪明人啊,问的话,关心的事情,都和旁人不同。崔氏换了话题,“那位关护军,如何不得前来?”
“听说也是和承儿同去的,都平安归来了,如何不来吾家。”崔氏又开始操心起关平的事情来。
崔氏这位母亲倒是一点也不怎么在意李承在北边多少凶险,见到他平安回来就觉得足够了,之前的苗乙还有飞鸟庄的人都是如此,可能是因为乱世之中,生存下来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大家看的比较开罢?
“坦之兄得了大胜,如今且不得空,”赵襄笑道,“且不说俘虏如何,还有宛城带回来数千军民都要他来安置,侯音麾下士兵数千,已经归给他来管着,其余的士族大户,他也要和糜太守来办好交接,人安置在何处,这都是他要操心的。”
崔氏听说关平这样厉害,更是高兴,“真乃人中龙凤也!”
两人说着闲话,不多会李梦也来了,她安排好了厨房的事情,现在也得空了,又告诉崔氏,“”三人聊了会天,谢球又让玄棋送了一些纸进来,“乃是今日诗赋。”
“庞德公居然做序?”赵襄奇道,“李郎君面子大得很啊。”
她是负责请来庞德公,但是要让德高望重名声极为响亮的庞德公去做什么事情,那赵襄是肯定控制、指挥不了的。
今日的聚会很是成功,有人写雪景,又有人写苗乙的惨痛遭遇,还有人关心宛城南下的士族们在雪天中冷不冷,或者是有酒有雪还有佳肴舞蹈,如此的话,众人的确是交了不少好诗文出来,糜信又连忙加话,“今日一聚,可谓盛会,吾去做成集子发出去,却还缺一个名头。”
“诸君可一提。”
这种众人写东西收集起来发出去的,如今的确是没有过,大家也觉得新鲜,有人建议以今日雪为名,但有人反对,日后若是还有集会,不下雪如何?下次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