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的血量当然比一个人血量足,刚才郑得膏被射杀之时,喷出来的血量可没有这么充沛。
被“狗血淋头”的曹不疑等人满脸惊恐地往后缩,喉咙里像野兽一样发出哀嚎,绝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动静。
小半炷香的时间,李去病五個人的血就被放干了,而后尸体便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如同被宰杀过的肉狗一般。
樊千秋用脚不屑地踢了踢李去病等人的尸首,一口唾沫啐了过去,眼中没有丝毫的仁慈。
这大半个月来,他派人打听过这些院主寮主的做派,躺在这里的五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欺男霸女之徒。
每年惨死在他们手中的奴仆和黔首,起码有百人,至于逼良为娼、设局破家这些歹事,那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樊千秋今日杀了他们,并无一丝愧疚和怜悯。
这时候,他重新将视线投向了曹不疑等人,接着面色冷漠地缓缓蹲了下来,似笑非笑地来回逡巡。
这四个社令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毕竟出生勋贵名门,所以还有几分底线,不至于在敛财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
说得直白些,还有几分像人。
因此,樊千秋才会留下了他们,而杀了李去病几个。
“几位社令,本官现在想问问你们,除了李去病这几个罪魁祸首,可还有其他煽动刁民作乱的人活着?”
樊千秋这几句话,让曹不疑这四个人如梦初醒,他们立刻就明白了樊千秋的言下之意:要让这些死去的人来背锅!!
“再、再也没有了,所有事情都是李去病挑唆的,与旁人无关,我等亦是被他们所蒙蔽的,上吏明察!”
“当真没有了?有那么多人逃回了娼院和斗鸡寮,剩下的那些院主和寮主,不会说出不同的胡话吧?”樊千秋笑着问道。
“我、我等愿去与这些院主和寮主当面详谈,何人敢替李贼说情,那就是同党,我等愿意手刃贼人!”曹不疑抢道。
“那娼租和赌租,几位社令觉得应当交几成呢?”樊千秋把沾了血的手,在曹不疑和陈广汉的袍服上擦了又擦。
“十、十成,当交十成!”陈广汉抢在所有人面前叫嚷道,其余人也唯恐落后,一个个都跟着说要交足十成。
“若是有其他院主和娼主,不愿意交租当怎么办?”樊千秋正反看了看自己已经擦干净的手问道。
“若是不交,我等就打上门去,不让樊游徼担心!”夏侯瑾瞪着眼睛,满脸讨好又凶狠地说道。
“以后,娼院不可逼良为娼,娼妓若生病,当请女医救治;至于斗鸡寮,不可设局破家,亦不可诱人入局……”
“若是有苦主告到了本官这里,那你们可莫要怪本官不讲情义,说得难听,做得难看。”樊千秋伸出两根手指,平静地说道。
“我等不敢不听,上吏怎么说,我等便怎么做,不敢有丝毫敷衍回避。”曹不疑领着几人再次向樊千秋谢道。
这时候,赵德禄恰好也回来复命了,他看到地上转眼间又多躺了几具尸体,好不容易红起来的脸色,又白了下去。
“来来来,赵亭长莫慌,你且过来。”樊千秋朝赵德禄挥了挥手,将其招到了自己的面前。
“曹社令,将你刚才说的话,再与赵亭长说一边,如何?”樊千秋说道。
“诺!”曹不疑立刻将刚才与樊千秋议定的话重复了一遍,赵德禄脸色变了几次,便已明白其中的深意了。
于是乎,活着的这些人,将事情定了下来,李去病这些死人,就戴上了煽动刁民闹事的帽子,而且戴得很稳。
“曹社令,忙完这段日子,本官想邀窦使君麾下这七个私社的社令,到万永社总堂一叙,吃茶饮酒,尔等了都要来啊。”
樊千秋图穷匕见,把日后要做的事情,也拉开了一条缝。
若没有今日之事,樊千秋还真不知该找个什么由头请曹不疑等人上门,如今但是省去这个麻烦了。
果然,曹不疑明知这是要把自己洗干净摆到案板上,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就干脆地答了下来。
“豁牙曾,给几位社令松绑,让他们去劝服躲进娼院斗鸡寮里的其余人。”
“诺!”豁牙曾等人用剑割断了捆绑曹不疑的绳索,后者起身之后,又多次讨好地行礼,才匆匆分头前往各处敲门了。
“赵德禄,待会义使君来了,你当知道该如何言语吧?”樊千秋又看向了赵德禄说道。
“下、下吏明白,绝不敢胡乱说半句假话!”赵德禄唯唯诺诺地答道,那恭敬的模样和他那膀大腰圆反差极大。
“赵德禄,你可知道为何郑得膏死了,为何你又能活着呢?”樊千秋笑着问了一遍。
“因、因为下吏比郑得膏更忠心耿耿,对、对上吏更有用?”赵德禄断断续续说道。
“错啦,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