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是说了如何处理他们?”
中枢府令声音寻常,只是平淡的说道:“陛下的意思是,李广利夷三族,党羽尽数杀了,至于党羽的家里么,倒是不用牵连那么多。”
“陛下年岁见涨,见不得那么多的血腥了。”
“便开了恩。”
刘据对这个处理并不算意外,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便如此吧。”
他吐了口气,而后大踏步的前。
进殿!
中枢府令在后面跟着,看着还愣着的桑弘羊、霍光、金日磾等人,开口道:“诸位,伱们也随着陛下一同进去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连忙跟了刘据的步伐。
甘泉宫内
看到刘彻的第一眼,刘据就发现了自己父亲眼睛中以及身体散发出来的“委屈感”,这委屈感着实是让人有些无奈。
只是稍微动了动脑子后,他就明白了自己的父亲到底为什么委屈。
当即也不做声,只是恭恭敬敬的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长安城中一并事宜已经处理好了,是以儿臣带着辜负父皇圣恩的李广利来了,此时李广利已经被羽林卫所控制。”
“父皇便不要为了他而伤心了。”
刘彻听着自己儿子体己的话,心里不知道有多满意,他叹了口气,心中的委屈好像是要全部爆发出来了一样。
“太子,朕当真是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肆意妄为、目无法纪么?”
“你觉着朕真的是如这个逆子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虎毒不食子”,比老虎还要恶毒的人么?”
他的神色平常,像是对这句话没有什么额外的态度一样。
实则不管是刘据还是陈无实都能听到这句话中的“在意”,刘彻简直是要在意死这句话了!
在刘彻的心里,自己是一个十分平和、十分慈祥、甚至比他的父亲和祖父还要仁和的帝王,这几个逆子怎么能够这么说他呢!
简直是大逆不道!竟敢冤枉他这个皇帝!
他这个皇帝还活着呢,这几个逆子就敢这么编排他,等到他死了,岂不是要被这几个人编排死????
面对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刘彻,刘据没有丝毫犹豫:“这话是谁说的?怎么能够如此污蔑陛下和陈氏?此罪当死!”
刘彻神色变幻:“你觉着不是,那你可有理由?”
“如今的场面,的确是朕早就知道的,江充也是朕的人,你不怨恨朕?”
他看了一眼刘髉说道:“太子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形,所以在江充以及你们的人派遣人手把巫蛊放到他宫中的时候,在刘弗陵发现了巫蛊的时候,太子表现出来的是最真实的自己。”
“太子,你来说说为什么在事发之后,你没有慌乱,只是让人杀了罪魁祸首,然后便带着李广利来了?”
“在你的眼中,江充应该是他们的人,那么他和刘髉这个逆子应该是来告状的。”
“即便你知道江充是绣衣使者,你也应该惧怕、甚至应该更加害怕,因为江充只要说了,朕就一定会信。”
“届时,朕看见你便不会听你的解释,你便是真正的谋反!”
刘彻猛地大喝一声:“说!你为什么不怕!?”
“是不是陈无实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此时的刘彻如同一头猛虎、又如同一头雄狮!
他的眼睛中充斥着无尽的光芒,像是要将刘据的内心彻底给看透一样!
刘据不慌不忙、甚至没有丝毫的害怕,他只是恭恭敬敬的先回答了第二个问题:“父皇,陈相他们有没有传递消息,这一点父皇应当是最清楚的,毕竟甘泉宫中羽林卫以及绣衣使者众多,这些人都是忠诚于父皇的。”
“其次便是儿臣为何没有害怕的事情了。”
他十分坦荡,看着刘髉,反而是露出了一抹迷惑的神色:“其实儿臣更想问一问四弟,为何会害怕父皇?为何会觉着父皇在得知巫蛊之事的时候,会直接了当的杀了我?”
“会认为我在谋反?”
刘据摇了摇头:“四弟对父皇太不了解了,可即便是不了解,也应当要相信父皇的为人才对。”
此时的刘据声音坦荡,侃侃而谈,将自己心中的刘彻给说了出来。
“父皇绝对不会随意的杀人,父皇杀人要么是那人触犯了国法、要么是触犯了皇法。”
“四弟、以及天下人觉着父皇肆意妄为、难以揣测的缘由,不过是削减诸王封国的事情罢了。但他们不知道,父皇这已经是给他们留了情面。”
“为何那几个被以荒唐理由削减封国的诸王甚至连喊一声冤枉都没有?”
“是因为父皇的威势?”
“其实不是。”
刘据叹了口气,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燕王在封地中私自铸造钱币,这一点已经是形成谋逆的大罪,若是说出来,燕王必须是要直接贬为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