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死的勇气深表钦佩。”
“孟达若是得知陈仓危急,必会撤兵;诸位为了孟达而死战,如今幸运的保全了性命,回去也必然会受到功劳嘉奖。”
“虽然你们的功劳不够封侯拜将,但我料孟达也会给你们钱财赏赐,让你们能返回长安,购房置田,至少这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若将你们留在略阳,你们定会怨恨我,让你们不能因为死战而获得钱粮赏赐,也不能返回长安购房置田。”
“这战场上,可以分生死,这战场外,我就不与诸位勇士结仇了。”
“魏镇北,打开城门,放这些勇士归营!”
一通慷慨激昂的陈词,听得魏兵伤卒纷纷燃起了对未来的希望。
愿意当死士勇夫的,不是因为这些魏兵伤卒对大魏有多么高的认同感,本质上依旧是“重赏”!
虽然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可要是能活着回去,那就是富贵在眼前。
“这些魏兵伤卒回去,孟达可就头疼了。”魏延看着一群渐渐有了精神的魏兵伤卒,内心对诸葛亮也更佩服了。
孟达若是善待则罢,若是不善待,这可比派出汉兵军士去散布流言更有效果。
就如同左传中记载的羊斟惭羹,因为没被善待分羊肉,就将主将给送到了敌营。
魏兵伤卒的归营,很快惊动了孟达。
“怎么回事?这是何处来到伤卒?”孟达蹙眉看向外甥邓贤。
邓贤禀道:“是左将军当日与汉兵血战时,未来及带走的伤卒,这些伤卒被汉兵带回营中救治。”
“今夜不知为何,诸葛亮将这些魏兵伤卒全部放归,更是让他们带话。”
“说是汉卫将军黄忠,已经去取陈仓了。”
孟达语气一冷:“可有其余军卒知晓?”
邓贤道:“我担心诸葛亮用诡计,故而在营外先盘问了,再带回营中的,除了这些伤卒,营内不会有其他军卒知晓。”
孟达暗暗松了一口气:“将这些伤卒单独安置,无我军令,任何人不得妄议陈仓之事;违令者军法处置!”
就在邓贤要带众伤卒离开的时候,一个伤卒忽然呼道:“将军,左将军曾有许诺,我等若死战,皆有赏赐。”
孟达眼睛一眯,盯得伤卒有些胆寒。
片刻后,孟达开口道:“左将军如今在冀县,我也不知左将军是如何许诺,待左将军归来,有功劳的必定论功。”
“尔等在营中,不可妄动妄议,若是坏了我的军法,左将军也保不得尔等。”
孟达连哄带吓,伤卒不敢再言。
待军士将伤卒带出,孟达又叮嘱邓贤道:“这些伤卒被诸葛村夫救治,其中必有被诸葛村夫收买的人,亦或者有汉兵伪装在内。”
“诸葛村夫定是想用这些伤卒来迷惑我,让我疏于防备;你带人将这些伤卒都监视起来,若有妄动妄议的,皆视为奸细,格杀勿论!”
邓贤知道孟达治军颇严,不敢有质疑,遂领命而去。
“诸葛村夫也太小觑我了,竟然想用这种伎俩来坏我军心,倘若换个治军不严的,没准还真着了你的道。”
孟达有些恼怒,若不是提前让邓贤巡逻,将魏兵伤卒挡在营外盘问,又单独带回营中,这军中的流言估计都已经开始流传了。
“我已给张郃、苏则和夏侯儒增兵,到现在都没传回破城的消息。”
“打几座小城,有这么难打吗?”
盘算军中粮草,孟达的怒意更甚。
自诸葛亮入陇右以来,孟达就感觉事事不顺。
明明部署都很周密了,却总是会因为将领不能完整的执行军务而出现纰漏。
一個纰漏影响不大,可纰漏多了,影响就不小了。
伤兵营中。
被诸葛亮放回的魏兵伤卒,一个个憋着气。
赏赐没拿到就算了,竟然还被孟达用军法威胁。
这对舍弃生死陷阵杀敌的悍卒而言,不仅心寒,更有愤怒。
再对比诸葛亮和孟达的话,怨言在这群魏兵伤卒中不断的滋生。
“我等死战,不敢奢望封侯拜将,只想多拿些赏钱,回去可以购房置田,以求下半辈子能度日。”
“如今我等拼了性命,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孟将军不仅不体恤我等,更是将我等将囚徒般监视,可恼啊!”
“这是怀疑我等投了汉兵吗?若投了汉兵,我等又岂会再归营?”
“早知如此,还不如投了汉兵,至少那诸葛丞相还会找军医给我们治伤。”
“我不服!我们是应该受到赏赐的勇士,不是要被监视的罪犯!”
“若是左将军在此,必不会轻慢我等!”
怨言一旦滋生,就如同洪水一般,很难截流了。
听到越来越大的怨言怒骂,邓贤连忙引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