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喝斥道:“谁让你们在此喧哗的?军法严苛,若再敢妄动妄议,休怪我无情。”
一伤卒起身大呼:“我不服!你凭什么监视我等?”
“我们应该得到赏赐,应该有军医来给我们治伤,应该有酒肉饱腹,而不是被当成罪犯!”
又有伤卒附和:“没错!左将军许诺我等赏赐,孟将军不给就算了,凭什么还要监视我等?”
越来越多的伤卒附和,声音也变得大声。
邓贤眼见事态扩大,当即下令弓箭手上前,喝道:“我看你们都是被诸葛亮给收买了,想来乱我军心。”
“我念及你们是左将军麾下悍卒,不忍伤你们;可你们竟敢聚众闹事,哪怕左将军今后来质问,我也要军法处置了你们。”
见周围都是弓箭手,伤卒更是心惊。
眼见弓箭手张弓搭箭,一伤卒发狠大呼:“你不就是怕我等泄密吗?既然孟达不仁,我等就不用再守义了。”
“汉卫将军黄忠已经去取陈仓了,今日我们虽死,但用不了多久你们也会给我们陪葬。”
“好恨啊!早知如此,我不如降了汉兵!”
邓贤大惊失色,直接取箭射杀了这个发狠的伤卒。
“敢妄议陈仓,该死!”邓贤大呼:“其余人都给我听好了,我这就去向孟将军请命,绝不会少了你们的赏赐。”
“可你们若再敢妄动妄议,这就是下场!众军听令,再有妄言者,直接射杀!”
邓贤的反应虽然很快,也暂时平复了有暴乱趋向的伤卒,然而黄忠取陈仓的消息,还是泄露了。
众弓箭手面面相觑,眼中都有惊疑和担忧。
邓贤连忙来见孟达,具言此事。
“你跟了我多年,怎会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孟达气急。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事不顺,事事不顺。
邓贤这心中也是憋屈。
军令是你下达的,我执行军令还有错了?
“将军,不如先给些赏赐,安抚伤兵。”邓贤小声请命。
孟达却是眼神一冷:“给赏赐?给了赏赐他们就不会生乱了吗?”
邓贤小声再问:“那该如何?”
孟达喝道:“你是忘了我的军令了吗?妄动妄议,坏我军法,自然就得军法处置!”
邓贤心中战栗:“若是军法处置,恐怕会让军士惊惧。”
孟达冷笑:“若不让军士惊惧,还真以为我治军松懈,一群伤兵都敢视我军法如无物了。”
邓贤见孟达凶狠,这内心也是战栗不安。
“末将这就去办!”邓贤连忙离开。
孟达素来骄矜,又自视甚高,最忌有人质疑,若不是因为邓贤是孟达的外甥,早就被喝退了。
“诸葛村夫,竟敢屡屡戏弄我!”孟达再也忍不住愤怒,一脚踢飞眼前的桌案。
军法处置伤卒,虽然能保证机密不泄,但却也变相的嘲讽了孟达在治军上的无能。
这小小的一场心理战,孟达被诸葛亮完败!
若孟达只统帅四千私兵部曲,是不会出现这种士卒暴乱的情况。
可如今的孟达,都督的是雍凉十万之众,来到略阳后也是治军六万余众。
这六万余大军,孟达是不可能对每个将士都嘘寒问暖拉拢人心的。
将和帅的区别就是,将侧重于安抚军士让军士效命,而帅更侧重于安抚将校让将校效命。
这也是孟达对李辅和邓贤不满的原因。
给了两人权力,两人却不能替孟达约束好军士。
冷静之后,孟达开始琢磨诸葛亮的用意。
“诸葛村夫煞费苦心,无非是想让我误以为陈仓守不住。”
“这等拙劣伎俩,又岂能瞒我。”
“你越是如此,我越就不会相信陈仓会失守。”
“若我守陈仓,只需千余人在,就足以挡住数万大军。”
“费曜有五千人,又有郭淮在,黄忠又能有什么本事,能取陈仓?”
“只是接连被诸葛村夫小觑,着实可恨!”
“还得设法引汉兵出城!”
孟达仔细的盯着地图,准备寻一个合适的地方设伏。
引汉兵出城不难,只要佯装大军打大冀县,诸葛亮必然派兵营救。
难的是,如何在引汉兵出城后,设伏反杀。
若是没有合适的伏击点,也留不住出城的汉兵。
毕竟这人不是死物,见势不妙会退。
只要汉兵阵型不乱,想要大规模杀伤是很难的。
想了半夜,孟达也没想到合适的伏击点,这心中也是烦躁,遂在帐中小觑。
到了五更天。
邓贤急急闯入:“将军,紧急军情!”
孟达被惊醒,起身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