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季秋的性格。
但采取什么手段,处置赵蕊,还需要季秋从毛骧那了解一下情况,再做打算。
季秋刚刚为什么会向小厮,询问画舫存在了多久?
就是想打听打听这艘画舫背后的底细。
至于更深层次的消息,还是要交给毛壤这种专业人士去搜集。
只有确定了赵蕊和画舫的“成分”,季秋才好用不伤害他和崔兴之间感情的手段,避免崔兴跳入火坑。
想到这,季秋还很是唏嘘的摇了摇头。
像他这么好的领导,上哪找去?
这队伍也是真难带,不光要为自己操心,还得为手下的人操心。
一番感慨后,季秋俯身,拿出长条状盒子当中的卷轴,展开看了两眼,便放下床板。
这正是季秋准备送给陈友定的礼物——五代时期画家赵干所绘的《江行初雪图》。
这幅画有多珍贵呢?
某位运输大队长,“战略转进”的时候,都不忘把这副画带上,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季秋也是怕被陈友定挑理,所以才把这副在他的藏品中,也算是珍稀之物的画拿出来,作为本次登门的礼物。
至于礼盒,季秋也不打算准备了,甚至都不打算往刚刚的盒子里装,就这么拎着过去。
不如此,怎么能让陈友定立马知道他这礼物的珍贵?
省的陈友定以后老拿季秋不去五军都督府说事!
拎起卷轴,季秋闲庭信步的朝着陈友定家中走去。
而另一边,本应当在陪伴崔兴的赵蕊,却是站在一位阴鸷的中年男人面前,闪躲的眼神中满是畏惧,似乎一刻都不想在男人的身边多待。
“季秋,为什么走了。”
中年男人的嗓音非常奇怪,就好像是指甲划过玻璃发出的声音,让人听着非常不适。
而他的眼神,更是如同黑夜中择人而噬的孤狼,闪烁着凌厉而又凶险的光芒。
听着中年男人的质问,赵蕊的身子一软,非常明显的摇晃了好几下,急忙用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解释道。
“大人,这和我真的没关系!”
“我还留他来着...”
“你留他了?”
中年男人的身子不断前倾,脸上不断勾勒出一抹有些诡异的弧度。
“愚蠢,自作聪明。”
“你的任务,是留在崔兴身边。”
“让我想想,赵蕊,你不是这么愚笨的女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我收回刚刚的话。”
“你不是愚蠢。”
中年男人猛地起身,来到瑟瑟发抖的赵蕊身前,几乎和她脸贴着脸,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攀上了季秋的高枝,就能从我手心里逃出去了?”
“不!大人,我没有这个想法!”
被中年男人凶狠的目光注视着,赵蕊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咚咚”狂跳,几乎要涌出胸口。
而中年男人的眼神,又好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逐渐攥紧了她的心脏,让赵蕊切实体会到死亡逐渐逼近的感觉。
“大人!求您!求您相信我!”
“我...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我希望是这样。”
中年男人的手,无比轻柔的搭上赵蕊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目光。
“不要这么紧张。”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你现在可是崔兴的心头好。”
“要是让他看出异样来,那就不美了。”
中年男人缓缓放下手,脸上再一次恢复到冰冷的表情。
“好好整理一下,去做你该做的事。”
“不要再让我知道,你做了你不应该做的事情。”
“是,大人!”
离开中年男人所在的房间后,赵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发丝和贴身衣物已然被汗浸湿,彷佛从鬼门关口走了一遭。
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又补了补妆,赵蕊这才原路返回。
站在门口,赵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推开门,笑靥如花。
“崔大哥。”
“莪回来了。”
......
“叔父啊!”
“您怎么还真在门口等着!”
离着老远,季秋就看到陈友定站在宅邸大门前,负手而立的身影,赶忙跑了过去。
近了身前,季秋立马举起手里的卷轴,笑嘻嘻的开口道。
“初次登门,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
“随便带了点东西,您别嫌弃。”
瞥了一眼季秋手中的卷轴,陈友定的目光顿时柔和下来。
还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