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不说话了。
而炒着菜的姜登选却似乎没注意他变化的表情,继续往下说道:“飞澜,现在整个总参部都在传,你姜飞澜现在挂团长,却仅仅驻扎在奉天的西营场——”
“谁不知道那地儿,根本容不下你姜飞澜。连参谋长都说过,你这将来势必要去四平接任,”
“这走马换将的事情,未来势在必行的。”
姜诚听得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先是摇头一阵叹息道:“行了超六兄,咱明白了!”
“看来这郑家屯,我作为已被默许为四平守备的人,还是非去不可了。”
看对方这没回答的样子,姜诚耸耸肩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帮着他一块做了三道素菜,姜诚已是暗下决心:他们前往郑家屯期间,不管是西营场还是大平庄、马场,都得随时随地做好了准备。
又问了两句大概的计划情况,姜诚心里差不多有数了,便跟他端着菜一道返回了。
蔡远明见着他们返身一阵抱怨:“我说你俩这炒几个菜,也太慢了吧!不会是从种菜开始就等上了吧?”
姜诚知道他这是抢先说了堵张汉卿的嘴,马上故意翻他一眼:“吃你的吧,好酒好菜的,填不住你的嘴!”
张汉卿兄弟也是一笑,还是把话题转到了重要位置去——
其实他今天借着话,也是想了解了解郑家屯游学是個什么状况;
可面对这位老兄,姜登选是完全的和稀泥,一会儿答没准信,一会儿又说他自己也不过是个跑腿的,哪里能听说那么多机要秘闻的。
反正是三言两语把话是彻底岔开,把个张汉卿搞得一阵焦躁,但他也分明清楚,这下问是问不出来了。
一顿饭是吃好了,可这少帅没弄清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多多少少带着些怏怏意味。
从姜登选家出来与张家兄弟分开,姜诚安顿好蔡远明和杨玉成,立马跟着海平川出城是直奔奉天西营场。
“东西取回来了,妥妥帖帖就藏在西营场的地下工事里。”
进门,这位心腹兄弟就快速汇报道,“我和巴音仔仔细细的清点了三遍——”
“那八吨之数,只多不少!”
姜诚心头咯噔了一下,心头阵阵火热迫得他眼神都不自觉地火热起来:“太好了平川,这,这可是一笔厚厚的家底啊!”
海平川也是眼热道:“我是真没想过,这帮子前清的宗社党,居然阔气到这种程度!”
“可有一点我是真没想明白啊……既然这些人有这么多的钱,他们拿出来招兵买马,买枪买炮,也能武装出来一个大部队啊。”
姜诚不说话了。
要真是能拿钱衡量一个朝代的兴衰,那么前清怎么会亡?
从小他受的教育,就是清朝落后腐朽,国库基本上拿不出什么钱来,而所谓的北洋系也跟义和团没两样,都是冷兵器对外国列强的洋枪洋炮……
可后来真正看懂了历史,才知道前清和北洋系,根本没一个穷光蛋,有一个算一个都富得流油;
他们的战斗力虚弱,和装备差距有一定的关系——
可归根到底让清朝灭亡,让后来的民国连番落败干不过小鬼子,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思想!
连买飞机的钱,都能让某位夫人拿去美帝买股票,这种队伍还能有什么战斗力?
对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海平川带他去看看取回来的那批黄金,姜诚望着那满目的金灿灿,却由衷露出一副嘲讽的笑容来:“平川,这些东西,固然能是让咱们发家致富,乃至大展宏图的东西,”
“可一旦消息走漏出去,咱们两个不仅小命都难保,恐怕还会累了咱俩全家!”
海平川回望着他,很认真憨厚地说着:“飞澜,跟你上一条船是咱打小就决定的了。”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一块读洋学堂,你时常受欺负,咱俩的爹都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人——”
“你放眼看看那时,就算是他鲍毓麟吴泰勋,不都是有家里罩着?咱俩那时候就是过命的交情了,所以根本不必说这些害不害的!”
“说了是兄弟,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姜诚无比感佩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想起那些日谍,还真就有点后怕的。”
“因为这些黄金,多少颗人头就此落地?这些东西……落到咱手里,将来就得好好的用。”
说着,他把今天在姜登选家里听到的那些信儿,一五一十并且连带自己的猜想和预计,都跟海平川毫无保留的交代了。
“我懂了,看来这前途,又是一场死战啊!”
海平川深吸口气,“那,就还是老规矩,你吩咐,我们就听你的是了!”
姜诚重重把手跟他相握:“时间紧迫,容不得再废话了。”
“平川,咱俩得趁着大假期间,让西营场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