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万俟璞,他是恨他不死,但对于万俟璞的实力却也是相当认可。
刘树义闻言,也是有些恍惚。
李君羡说起来他也不陌生,对这位他自然也是了解一些的,知道李君羡不可能扬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唯一能让他这么做的原因,无外乎是因为他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么一来的话,刘树义就有些懵逼了。
自己的对手这么彪悍的?
当然,他也没有畏惧,作为刘文静的嫡长子,不管有没有本事,傲气还是有的。
“不过大明这摆明是将我大唐的斥候给清理了,我们要是一点儿说法都没,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就在这时,有人说道。
李君羡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在这一点儿上,大家是有共识的。
可要是说借此出兵,李君羡可不会开这个口,毕竟是跟着李二杀出来的将军,当长孙无忌、尉迟敬德、褚遂良这些人陆陆续续被调回长安后,李恪一系陆陆续续开始接掌洮河郡时,他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会儿,他思考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李二将他留在这里,到底是想埋一颗钉子还是说放弃了他。
换句话说,他如今其实是在等,等李二的旨意。
所以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他支持出兵,如果李二另有旨意呢?
至于说如果被李二放弃了,那他的选择性可就多了,不一定非要和李恪一系绑在一起。
当然,首要的选择其实还是李二。
“的确,如果我们的斥候被人杀了,还屁都不放一个,岂不是污了我大唐的英名?这样,派人去诘问赵岩,我大唐斥候怎么一个都没回来?”刘树义想了想,还是说道。
不过这一次,他没再提出兵的事儿,为了活着的龟兹王,可以冒冒险,但为了一个可能会死了的龟兹王,那真没冒险的必要。
更何况,龟兹王又不是他的人,真要是他的人,他也愿意去试试。
至于诘问赵岩,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到目前为止来说,没人知道大唐的斥候是怎么回事儿,更不敢确定地说人就是赵岩杀的。
……
而在郡守府,许敬宗也收到了龟兹王一部覆灭的消息。
他当即也是在床头上一愣,一瞬间,他发现被窝里的妾室好像也不香了。
“这么快?”许敬宗低声道,“这才多久啊,长安那边的消息前两天才传来的吧?大明就已经有动静了?
这是要肃边?”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可能性。
毕竟大唐和大明如今的冲突都围绕着大赵王廷在进行。
所以有这种想法,也是常理。
“不好说。”报信的是他的管家,闻言说道,“按照郡守之前的分析,大明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一些。
不过大明打着清剿吐谷浑余孽的名义,我们倒也不能说什么,现在的问题是,慕容戈还在我洮河郡,我担心……”
“你担心大明问我们要人?”许敬宗哪儿不知他担心的是什么,其实他也担心。
当时以为慕容戈是一步好棋,但谁知道,长孙无忌回京后没多久,事情就变化到了这步田地。
“那我们要不要提前将慕容戈驱逐出大唐?”管家说道。
这也是个心狠的人,只要不牵连到自己人等,他是不在意别人死活的。
许敬宗闻言,也是皱了皱眉头,按理说,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这么一来的话,既不得罪大明,也能保全自己。
真要到了大明来要人,他还真不好办。
拒绝吧,大明的那位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他又不是长孙无忌,既有身份又有地位。
琢磨了一下,许敬宗突然笑了,原本略带浑浊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中突然冒出了精光,一看他这副模样,管家便知道自家这位家主又有馊主意了。
“不用。”许敬宗笑道,“杜楚客不是来了么?这样,将慕容戈交给杜楚客,他如今是蜀王一系,手里拿着这么个大杀器,如果是他交给了大明的那位,莪们是两边都没得罪,甚至还在蜀王那边邀了个功。
如果他想用慕容戈来做文章,那也跟我们没关系。
这个时候,哪怕是大明的那位也不会明着招惹我们,至于蜀王一系,就更不会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
“可这样一来,看似两边都没得罪,其实两边可都得罪了。”管家听到这话,隐隐有些担忧。
许敬宗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无妨,要想火中取栗,怎么可能不付出一些代价?你以为齐国公他们那些人今时今日的权势怎么来的?不都这么来的么?”
风险他不怕,作为一个野心家,许敬宗深切的明白,只有绝对的付出才能换来绝对的机遇。
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明知道此地危险,长孙无忌有意调他回京,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