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立刻便去安排了。
等两人全部离开后后,方先生向马场北边走去,不多时便出了马场,来到了一座十分简陋的墓碑前。
铁康安之墓。
看着因雨水雾气冲刷而失去色泽的五个大字,想起那个与自己年龄相近的小男孩,方先生这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禁鼻子一酸。
这是他养父唯一的儿子!
二十四年前养父之子替他被发配至此充做打造马用鞍辔的工匠后,很快便被虐待致死。
“父亲,母亲,爹爹,你们的仇,还有我大哥二哥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
想起自己这些年,偶然有几次看到养父呆呆地看着亡子玩具时的场景,方先生顿时更加哀痛。
他并未落泪,因为这些代表软弱的东西早在二十四年前,在他得知父亲被凌迟后又遭油锅煎炸,母亲和姐姐被发配教坊司后就已哭干了。
“父亲,我妹妹呢?”
方先生正回忆着过去,一个年轻后生却突然从马场里寻了出来。
“我让她去山东做那件事了。”
“爹?”
方先生之子闻言顿时色变,不敢置信道:
“就非得让妹妹也卷入进来么,她不过是个女孩子家!”
“什么女孩子家!”
方先生闻言立刻瞪住自己儿子教训道:
“方忠啊方忠,你糊涂!
且不说她是忠臣之后,你我父子若是失手,你以为朝廷或者汉王会放过她么,当年你的两位姑姑不是一样被发配教坊司了?”
“两位姑姑宁死不从,后来不是又被太宗皇帝放出来了,现在孩子都十几岁了,嫁得也都是官宦人家,我看——”
“闭嘴,什么太宗皇帝,那是燕逆!”
厉声呵斥住儿子后,方先生被气得喘了几口气,随后扶着头上的面具道:
“说到你的两位姑姑,如今都在京城,你也别闲着,马上就出发,找到我们之前放走的那个锦衣卫,呵,他以为自己走了就能摆脱我们的掌控么?”
“是。”
见父亲被自己气得头疼,方忠也只能偃旗息鼓,应诺后又问道:
“除了那件事以外,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此番起兵后,朝廷定会调查我的身份,让你姑姑们还有锦衣卫帮忙,把朝廷的思路往方孝孺身上引。”
“这。。。。。。”
方忠闻言顿时一滞,当年太宗皇帝十分厌恶方孝孺,将其杀了后,其族人害怕被牵连四散而逃,如果父亲的计策成功,那方家就真要被夷族了。
见儿子面露难色,方先生安慰道:
“此事无妨,方公可是大大的忠臣,他在地下就算知道了也一定会原谅我们父子的。”
“是。”
方忠无奈,把这事也应下后就立刻动身走了。
霸州距离京师不远,于是仅仅一天后,得知白莲教就在眼皮子底下造反的朱瞻基当即暴怒。
“哗——”
乾清宫内,一把将奏折打翻在地的皇帝怒斥锦衣卫指挥使塞哈智道:
“叛王那边刚进军,白莲教又来凑热闹!
这方先生又是什么人,给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