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就是我那王叔身边的承奉副太监!”
武冈王府好歹代掌过楚藩,安插人手这点底蕴还是有的。
海瑞没有立刻接话,反而陷入了深思。
以这位武冈王世子的表现而言,恐怕,真不是构陷攻讦。
这位东安王……莫不真就是杀害张楚城的真凶?
方才又提及过张楚城来过楚府,申饬过偷掘矿藏、私铸铜币之事。
动机也有了。
那么,要不要立刻软禁,甚至于逮拿这位东安王?
正当他想着。
突然见到一大二小,三名太监,由远及近,小跑了过来。
朱英槱率先朝为首的大太监喊了一声:“哟,秦奉承?不伺候太妃,怎么在这儿见你?”
承奉正太监气喘吁吁,一把拽住朱英槱:“唉哟世子,武冈王旧疾犯了,找您找得急,快跟我回去!”
朱英槱怔愣了片刻,立刻就信了。
下意识道:“我父王旧疾复发了?病得厉害吗?”
正要迈步,旋即又有些迟疑:“秦公公,我这还有正事……要不让我父王等等?”
他都带钦差进王城了,现在不一鼓作气,那不就打草惊蛇了?
怎么也要给东安王逮走再说啊!
承奉正太监油盐不进:“世子别犟!王爷病情极重,还请您回武冈王府!”
说罢,就要让随行小太监给人架着往回走。
朱英槱心有不甘,却又拿不准父王病得多重,半推半就地就被架着走了。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的海瑞,终于有了动静。
他将手拢进袖子里,语气莫名:“东安王果是将楚府打理得仅仅有条啊。”
奉承太监被这一眼看来,连忙见礼,赔笑道:“让天使见笑了。”
“咱家不知道世子说了什么,将天使诓来了楚王府。”
他稍微压低了声音:“武冈王世子天资驽钝,说话胡言乱语、颠三倒四,您别往心里去。”
海瑞无动于衷,并不搭理他。
抬起头,看向两名小太监,呵斥道:“把人放下!”
两名小太监一个激灵,动作下意识就停住了。
朱英槱不明所以,也朝这边看来。
秦公公也有些措手不及,笑得有些尴尬,干脆把头埋下:“天使……”
海瑞挥手打断了他。
冷声开口道:“武冈王世子朱英槱出首,本官已经受理了他的状告!”
“依照大明律法,本官现在就要传东安王到衙!”
“伱去给我告诉朱显梡,本官就在这里等他两刻钟。”
“若是他老老实实跟我回巡抚衙门,还自罢了,如果不然,别怪本官再来时,领兵带槛,不给他颜面了!”
说罢,他便闭双眼,不闻不问,开始数着时间等了起来。
秦公公闻言,几次想开口,都欲言又止,愈发无措,神情焦急地来回打转。
怎么给他摊这些差事!
踌躇半晌,他才一跺脚,小跑往东安王府去了。
朱英槱不明所以,正犹豫要不要回府看看父王。
海瑞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世子不要走了,人证本官稍后让巡抚衙门来传,你稍后一道与我回巡抚衙门。”
朱英槱啊了一声,神情满是抗拒。
有心反驳,抬头看了看那张古板刻薄的脸,终究还是闭了嘴。
两人就站在中营街,静静等了起来。
约摸一刻钟刚过。
一道略显富态的身影便出现二人视线之中。
太监环绕,撑伞打扇。
王府长史、典仪、审理跟在这道身影之后。窃窃私语。
卫队披甲带刀,虎视眈眈。
一行人乌泱泱走了过来。
海瑞形单影只,挪了挪身子。
前一步,正对着迎这一行人。
就在这中营街对峙了起来。
东安王朱显梡身着五章衮服,佩玉带环,仪态神色,尽显威严。
他皱着眉头看向朱英槱,有些恨铁不成钢:“贤侄就为了区区权势,便向钦差构陷攻讦叔伯,岂不知如此行止,是何异于禽兽!?”
朱英槱对其有些惧怕,闻言缩了缩脖子,往海瑞身后挪了挪。
朱显梡也没工夫与他计较,转而看向站得笔架一般的海瑞。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天使受我这不肖侄的蒙蔽,徒劳往返,本王心中当真是过意不去。”
海瑞打量了这位东安王半晌,单刀直入:“东安王愿随我回巡抚衙门否?”
朱显梡沉默了半晌。
身后王府属官在二人身来回打量。
卫队蠢蠢欲动。
太监们将手中蒲扇扇得越发卖力。
场只剩下呱噪蝉鸣,以及蒲扇扇动的声音。
即便是朱英槱也感受到气氛焦灼,开始满心期待起,这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