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市集,提供不远出关的胡商与汉商一个安定的贸易集会,因此惹恼了主父偃的锅。
要知道,当今朝堂之上,手里握着商队最多的,就是主父偃此人。
别人都是浅尝辄止,先发出百车试试深浅,可主父偃岂是常人?
在听懂了丝绸的售价和前景,又在长安城中了解一番香料与葡萄这些货物的价格后。
这老狐狸一口气发出货车八百辆,雇佣一大批游侠浪荡子护送。
要是是在甘州城内中转一手,最大的利润不就给张掖郡吃掉了?这他如何能忍?
可若是不转一手,自己发卖售卖,时间成本凭白多出其他商人一大截,等真到了货物运送到西域售出,再买回西域的特产带回中原,凭白失去了先机,岂不是少挣一大笔钱?
对于主父偃而言,平生就那么亿点点小小的爱好,收集天下钱财,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
他想要的是什么都做到极致。
贪财一点怎么了?想当年自己周游列国,他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没钱没权,狗都不理。
齐王辱骂他,燕王驱逐他,中山王最是过分,居然说他沽名钓誉。
最让他愤怒的是自己乡邻都瞧不起他,觉得他就是一个整天只会说大话的人,父母嫌弃,甚至还不认他这个儿子。
可现在呢?他拥有了官爵,拥有了财富,以往所有的白眼都化作了阿谀奉承。
天下没有什么是比功名利禄更重要的,就连生死都无所谓。
脑中细细思索着主父偃的平生,孟焕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张汤可以避开,庄青翟也只是道不同,但本质并无冲突。
唯独主父偃,好像他完全避开不了。
主父偃的贪婪是深入骨髓的,是已经和丝绸之路产生矛盾的,他宁可和主父偃好好斗上一斗,也不可能会选择放弃丝绸之路。
哪怕他现在是推恩令的主要负责人。
“中大夫所言好生无礼,孟某这还没有说出自己计划,就被中大夫打上了小儿胡闹的标签,夫子曾言夏虫不可语冰,我曾经还不甚理解,可今日一见,方知夫子之意。”
“竖子,老夫年近四十,写过的字比你读过的书还多,安敢辱我?”
“若非中大夫先辱孟某,孟某何故与之为难?辱人者人恒辱之!”
眼见这位身负功勋的大将,居然与朝中有名的“奸佞”吵作了一团,众人也是露出了兴致,停止了窃窃私语,好整以暇的做着观众,看着二人互相争辩。
“够了!!”
刘彻伸手重重的拍在身前的案几上,将争吵的二人,以及看戏的群臣纷纷吓住,一时间,大殿之内居然鸦雀无声。
“孟焕,你说有办法让阴山之地化作我大汉可以管辖的疆土,如果只是建城,那自是难以实现,朕虽然不会埋没你的功绩,但是也要重重治你的罪!”
“且仔细说说,你口中的畜牧之法,是如何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