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何在?”
“速速与我让开,我要见大将军!”
“无耻小人,想要引诱大将军堕落也就罢了,他们怎么敢啊,居然敢刺杀征西大将军,是可忍孰不可忍!”
长安城里的消息总是传的很快。
明明这里没有手机,没有新闻播报,可仅仅这是半天,长安的百姓前脚还在为大将军与淮南翁主的绯色传闻而津津乐道的时候。
征西大将军被刺一事,已经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两个时辰的发酵,就连最远的西门守将都已是得知大将军被刺的最新动向。
郿侯府外聚集不少不当值的各军将兵。
南军戍守长安,以期门、羽林二军反响最为热烈。
受制于职责所在,众将士或许无法身临东城,但是羽林令陆恢已经亲至,带着南军的一众代表汇集在郿侯府外,阻止京三辅的北军门冲击侯府。
“此地已被羽林军接管,征西大将军重伤,急需静养,奉少府令,敢有冲门者,就地格杀!”
此事影响极大。
自汉开国以来,行刺者不是没有,但是能杀害刚刚从匈奴战场立功受赏的列侯,一军之主的,这还是头一遭。
受众于先前无数次的铺垫,拿孟焕树立英雄典范。
郿侯若死,陆恢已经不敢想象长安会变得有多么混乱。
在羽林军的镇压之下,还在躁动的南北军将士们首先安静了下来,随后便是那些走街串巷,自诩豪侠壮士的游侠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众人也不再吵闹,只是心系大将军,还在门外徘徊,想要获取第一手的救治结果。
然而随着街头处一辆代表着诸侯王身份的马车缓缓驶来,好不容易被陆恢压制下去的局面又开始群情激愤起来。
“是淮南王!这是淮南王的马车!”
“淮南王好胆,昨晚才刚刚行凶,你们来此作甚?莫不是看大将军还未死透,特意过来确认不成?”
一瞬间,先前激愤的人群便朝着王驾围了过去。
只是摄于诸侯王尊贵的身份,他们还在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在护卫的阻隔下未曾冲上前去,将心中憎恶之人撕成碎片。
军士不敢太过过火,可那些豪侠们却不会在乎什么诸侯王的身份。
一时间各种饱含父母问候的文明用语便不绝于耳,骂的马车内的刘建脑门生疼。
“我不是刺客,我是听闻大将军受伤,特意代表淮南王府前来探望。”
“原来不是淮南王,是淮南太子啊,我们知道你不是刺客,将你阿姐刘陵叫出来,我们要问问她,为何要行此不轨之事?”
“我阿姐也不是凶手,她也不在此处,早在郿侯遇刺的消息刚刚传出,少府的张廷尉就已经带走了阿姐。”
刘建只感觉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
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打死他也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选择到郿侯府代表淮南致歉。
不过他也和自己父王一样,同样相信刺客肯定不是阿姐。
甚至苏飞还曾提出怀疑:“这会不会是郿侯自己编排的一出苦肉计,目的就是削弱刘陵夜探侯府的影响,把自己从流言蜚语中摘出去。”
仔细想来,这种可能性确实很大,既能削弱负面影响,也算是能敲山震虎,警告自己父王不要轻易招惹。
但是!!!
郿侯中招的位置算是彻底打消了所有的怀疑。
演苦肉计的戏码,天下人不知道听过多少回,比如说勾践的卧薪尝胆,孙膑装疯卖傻。
多惨烈啊,堂堂越王还要为吴王尝便,孙膑更是被取下了两块髌骨。
可不论怎么苦肉计,其宗旨始终不变。
那得人活着才行,人活着才有未来,有机会!
可人家郿侯闹哪样?心口部位一刀,胸、腹又是一刀,几乎都是奔着丧命的伤势去的。
这种苦肉计,天底下有谁敢用?稍有不慎苦肉计就变成了死间,同归于尽,不死不休的那种。
他征西大将军何等的年轻,何等的身份,就算是对他们淮南再怎么不满,也不至于成为生死大敌,他有必要用生命去行死间之事吗?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思来想去,几位位列淮南八公的谋主与父王一合计,既相信刘陵不会那么傻,同时也相信刺杀之事恐怕还真是如此。
只是刘陵运气不好,在错误的时间,去了错误的地点,恰好撞在了这一场刺杀之上。
这才让自己这边如同跌落黄河的人一样,完全洗不清身上的淤泥。
想到这里刘建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往日纨绔子弟的模样变得有些冷峻。
“诸位,请替我开出一条道路,今天我必须要进郿侯府。”
刘建的心思很清晰,他阿姐曾经说过,孟焕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