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骂。
可是生气也解决不了办法。
好在军须靡也算是熟读兵书之人,眼见自己这边吃亏较多,再这样打下去,就算他能凿穿呼衍部,恐怕也抵不住后续围追堵截的其他汉军。
城外热闹且喧嚣的动静,也是吸引到了城内人的关注。
不多时,一封小小的信函就同步到了猎骄靡的手中。
看着自作主张的好孙儿,都不需要他再告知,孙儿一撅腚,做爷爷的就能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唉,看来长安之行并不顺利,那位大汉的皇帝陛下要的不是一只忠犬,而是这一大片大好河山啊!”
风起,带动城外万马奔腾扬起的沙尘。
也同时带起了老人洁白发丝迎风拂动。
昔日的狼孩儿已经垂垂老矣。
年轻的时候哪里顾得上许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要打,总之就是一个莽字。
只要一弓在手,整个西域都是他扬鞭策马的牧场。
当人上了年纪以后,有了羁绊,开始喜欢动不动就回忆过去的时候。
就没有了年轻时的那股锐气。
“孩子,我压制你多年,那是为了你好!”
“如果当今还是匈奴人笑傲大漠的景象,你就算是去大汉把公主抢回来做妾,阿爷也会支持你。”
“只是现在不是属于你的时代,天时未到,当留有用之身以待天时。
平日里多谦虚,我知道你内心一向孤傲,输一场也好,早点醒悟过来,也能活得更久一些。”
老者的眼睛其实已经不如年轻时那般如鹰隼。
但是他仍然可以在万军从中,一眼认出自己的好孙儿。
“去叫狼骑都靡候着,等下太子若是陷入颓势,出兵将他接回来!”
战场上的时机转瞬即逝。
就在猎骄靡为自己孙子准备后手之时。
游击到箭矢放空,身边两万人死伤殆尽到只剩一万出头的军须靡,终于放弃了游击战术。
就在赵德邦和猎骄靡都以为他会亲自率领援军,直冲呼衍部的骑阵时。
这位心高气傲的乌孙太子却是转换出一个大迂回。
趁着呼衍部还没反应过来,赵德邦也在皱眉之时,绕城而走,直扑原先重兵把守的南门。
赵德邦有点沉默:“他是觉得我把南大营的兵力都调到了东门,所以南门空虚,既想要冲我的中军大纛,又想要杀入城中去?”
这一下赵德邦反而不着急了,就这么目送着军须靡继续绕行,他则率领着重骑慢慢悠悠的跟在远处。
面对这一变故最兴奋的还是盖德马。
原本觉得赵德邦出马,暴揍乌孙小太子岂不是手到擒来?
他都已经无聊到席地而坐,玩起了抓石子的游戏。
看着地上的石子开始产生轻微的颤动,颤动越来越大。
盖德马几乎就是条件反射,立刻冲进营帐,取下他夸张的巨剑,傻笑连连的朝着大营门口冲去。
“列阵!!拒马迎敌!!”
身后以龟兹士兵为首的联军步卒纷纷上前踏步,盾牌置于松软的地面,将一杆杆两米半长度的长枪斜放,枪头朝外,枪尾抵在地面的盾牌上。
顿时数条枪阵便竖立在营门之前。
盖德马更是一马当先,巨剑插地,左手叉腰,露出舍我其谁的霸气。
“人在营在,营亡人亡!”
军须靡顿时感受到一股仿佛被洪荒巨兽盯上,脊背发凉,下意识的落后了骑士们数个身位,眼睛死死盯住盖德马。
“乌孙国的勇士们,给我冲破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