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直入犍陀罗,征西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步若闲庭一般踏足在身毒的境内。
孟焕嘴上虽然说得轻松,实际也不会完全真的去小觑周围还在聚集的贵霜的军队。
所有人严阵以待,着甲徐行,盾上手,兵刃露锋芒,虎视眈眈的凝望着四周的贵霜部。
敌有动,则快速出击,对周围贵霜部的士卒进行清剿。
身穿普通士卒皮甲的加图特好几次眺望汉军的军阵。
井然有序,根本找不出一丝可趁之机后,也不禁喟然一叹,无奈放下心中那些不成熟的想法。
“回去告诉父王和兄长,汉军炽盛,非我所能敌,尽快带着那个大使准备迎接汉军莅临吧!”
加图特看着精锐的仆从军,还有那些浑身煞气十足的重骑兵,内心不由得升起一丝羡慕。
若是贵霜能有如此精锐的军队,他们哪里还需要费劲的去拉拢其他四部,又何必畏惧大月氏的攻势。
直接就能依靠自己强大的军事实力,将西域西部,身毒全境,乃至于安息帝国的东部地区与大夏,全部纳入到自己的地盘,从此称霸帕米尔高原,建立不弱于中原文明的强大帝国。
侦骑快马疾驰,很快消失在加图特的视线范围之内。
不过前行还不过两个时辰,侦骑就快速返回禀报。
“加图特王子,犍陀罗遭遇摩揭陀与憍萨罗两国的合力攻击,如今正在城墙之上攻防,属下根本无法进城通报!”
加图特先是一阵疑惑,随后震惊莫名的问道。
“你说什么?那两個软蛋国家自己不掐起来就算了,居然还联合对我们出兵?这是什么情况?”
显然侦骑无法回答他的话语,而整个贵霜部聚集在征西军附近的数千骑兵也有点陷入迷茫之中。
国都被围?
那些土人怎么敢?
憍萨罗怎么敢让摩揭陀的人越过国境,而摩揭陀又怎么敢轻易穿过憍萨罗的领土?
而一直保持前进速度的孟焕,也在自家侦骑撒开侦查的时候得到了这一则消息。
他的侦骑不需要像贵霜部一样焦急,获得的情报也更多一些。
孟焕一脸迷糊的看着支霍,不解的问道。
“你们传教的威力居然如此巨大?憍萨罗和摩揭陀的军队,居然高喊着为明王而战,朝着犍陀罗发动了攻势?”
支霍也是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那边的人也没和我传信,说是要逆伐犍陀罗!”
以前再怎么说,贵霜所属五翕侯都是大月氏的军队。
他们不帮大月氏的军队就算是对得起故乡了,又遑论站在身毒的角色上去和自己当下附属的国家开战?
“会不会是因为信徒们听说大汉的使者被截留在贵霜人手中,迦犀那王和那达王崇尚大汉的强大,所以故意而为之做出这种主动拯救大使,渴望与汉对话的事情?”
听着支霍的解释,孟焕摇了摇头。
身毒和大汉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产生化学反应。
孟焕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宗教上的信仰,引发了这一场争端。
毕竟当下的人或许还没见过宗教的强大,可作为后世者的他,也算是在互联网上接触到了大量穆斯林与某种族的战争。
那可真是打得天昏地暗,惨不忍睹。
包括大汉末年的黄巾起义,以及方腊起义与太平天国运动,都是有心者的撺掇之下所产生的宗教性质起义。
当然,这些起义本身就是剥削、压榨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只是这些联系之间,如果本身百姓丰衣足食,谁还会去信仰虚无缥缈的神明?在精神世界去寻找物质世界中无法得到的依托。
可此时的身毒不就是如此?
自己当年忽悠支连、支霍二人所用的那套理念,结果在身毒与佛教本身再次密切融合,产生了有趣的化学反应,这难道不也是一种美丽的错误?
想到这里,孟焕也不作停留,加快向前的进军。
期间那名贵霜的将军数次求见,都被孟焕拒之门外,一心只想先到了犍陀罗城下,再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好在边境与犍陀罗城的距离并不遥远,在下午时分,大军终于赶到。
见到了身毒诸国联军讨伐贵霜五翕侯的场景。
大战恐怕已经持续了大半天的时间,犍陀罗城下也堆满了那些身穿泛黄麻布白袍的身毒士卒尸体。
血流成河的背景下,那些悍不畏死的身毒人攀附着云梯,冒着垒石与箭矢的锋芒前赴后继的撞击着城门。
有不少身毒士兵已经开始在城墙上和贵霜五翕侯部进行起残酷的白刃战。
孟焕有些震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支霍问道。
“这是身毒人的士兵?你和我说的有几句实话?”
“不是说身毒人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