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正在总督的官邸之中,此处的灵气已经浓郁到凝结为灵雾,直接沾湿了他的发丝衣物。
飘渺的灵气甚至凝聚为翔龙之状,追逐嬉戏。
那是因为元婴修士常驻此地,在其所修功法的影响之下,灵气都有了微弱的灵性,自行演化异相。
修为到了元婴期,已经有了潜移默化,改变一地气象的能力。
据杨景所知,北军都督参玄真君是玄清宗修士,所修行的功法为北辰黄龙经,修为已经有元婴后期,功参造化,战力非凡。
曾以一敌二,重创过魔宗的元婴长老。
杨景被迎到了一处静室之中,此处应当是参玄真君平日里修行的地方,布置古朴,只有几张蒲团,一座书架,一鼎丹炉。
书架上摆放的不是玉简,而是各种书籍,有金页,银页,兽皮,石板,显然都不是凡品。
北军都督府的几位金丹都在场,盘坐在了蒲团上,将参玄真君围在中央。有几位金丹是第一次见到杨景,以好奇,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进来的杨景。
参玄真君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穿着一件龙纹道袍,长须垂到了胸前,样貌颇为清俊。
寻常修士见到元婴真君,只会感觉真君气度如渊,深不见底。杨景的灵觉远超寻常修士,即便没有开启法目,没有使用明气天赋,依旧能隐约感应到参玄真君身上那浩荡如海的法力。
直面元婴修士,就仿佛在直面一道奔流不息的灵脉。
“见过参玄真君。”
杨景感应到参玄真君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了片刻之后,一个清越的声音才响起:
“不愧是我六派的麒麟儿,外方内圆,五行生光,雷蕴深藏,有明堂之象,通利血脉五藏丰,骨青筋赤髓如霜,就连炼体之术都造诣不浅。”
杨景心中一惊,他早已经将真阳法体炼至返璞归真的境界,一身的乾天真罡深纳于窍穴之中,丝毫也没有外泄。
寻常修士看来,他的气血甚至要比同等修为的修士弱上一些。
便是对真阳最为敏感的域外天魔,在动用真罡之前,都未曾看出他的真阳法体修为。
未曾想参玄真君竟一眼便看出来了。
参玄真君满意的点了点头。
“以你的功绩,任职郎官是绰绰有余,但七国司郎官一职毕竟关系甚大,并非只靠一身的斗法之力就能善任。你若是任职郎官之后,会怎么做?”
一旁的孟司马心微微提了起来。
参玄真君的话不无道理,都察七国,并不只能靠一味的强压,若是以强硬手段对付修仙家族,喜用重典不畏豪强,行酷吏之策,很容易引得这些家族逆反。
七国之中,也是有那么几家家族背景极深,能够直通六派高层。若是真的起了冲突,便是杨景的身份也不一定能压得住。
作为七国司郎官,如何与修仙家族相处可是一门大学问。
孟司马最怕的就是杨景对魔修杀伐果决,惯性的将以相同的态度来对待七国的修仙家族。
杨景跪坐在了蒲团上:
“弟子以为,任职之后的第一件事,当是安抚七国之内的修士,重新恢复七国的秩序,消弭魔修对七国体制与经济的破坏。再加强巡查,维持治安,打击劫修与魔修。”
魔修不事生产,大肆在北域七国进行破坏,被他们所毁的灵田,药园不计其数。
很多的修仙家族与散修直接断了收入来源。
“很多修士都是忙时为农,闲时为匪,因为断了收入,极有可能就选择当劫修来维持修行。若不严加打击,未来数年,北域七国都将匪患不绝。”
他侃侃而谈。
孟司马心中一松,感慨自己果然没有选错人。
“不过应对匪患只是厉行打击只是治标不治本,弟子认为北军都督府可以与七国公室合作,对那些拥有恒产的家族以及散修进行放贷,以产业为抵押,贷取灵石恢复生产。”
杨景又说了几条早就想要的策略,侃侃而谈。听得在场的金丹修士连连点头。
此子分明没有担任过浊流事务官,做事竟然这般滴水不漏,能早早预料到七国即将生出匪患,更是大大的加分。
“此次魔患之中,不少的家族疑似有坐观成败之举,如此首鼠两端之辈,难道就此轻轻放过么?”
参玄真君抚着长须,继续考较道。
他的话若是传出去,恐怕要让不少的筑基家族吓破胆。
被一位元婴修士记恨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事有轻重缓急,维持七国稳定才是第一要务,可以密访当时前往七国除魔的军士,暗中记下那些见死不救,与魔门合作的家族名字,暗中监视,等到七国局势稍稳,再猝然出手,以其情节而定,或整治罚没资产,或诛其首脑,余下弟子贬为苦役。其资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