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理,全看狱官。譬如这戴枷不戴枷;住哪间牢房,有阳光没阳光,通不通风;和哪些人关在一起,是江洋大盗,还是文弱书生;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等等,全要交钱。这些钱太琐碎,几十两几百两的,但架不住细水长流。
第三道是处刑。一个叫讨“斯罗”。剐刑,交了钱,就先刺心,一次就死,不交钱,就从四肢解起。斩刑,交了钱,一刀断头,不交钱,十刀还连着皮肉。还有绞刑、杖刑等等,这里面门道太多,我就不一一细说。以上这些钱,任伯安都收,但我收的少,嫌太碎。
还有一个是“宰白鸭”,这是我真正下力气经营的。就是给犯人寻替死鬼代刑。好处就是涉及到的人最少,但赚的钱最多。一单少说上千两,不是富贵的人家买不起代受刑的人。这样的人家嘴也严,犯人换出去,就改头换面,从没出过问题。”
“这宰白鸭的事,任伯安知道吗?”凌普问道。
“自然瞒不过他,他也有参与。”肖国兴答道:“若是太子爷要查,我这边先把监狱里的白鸭都清了,再找几个狱正、典史,还有验刑官,让这些家伙填馅儿,也能差不多交差了。不耽误太子过堂讯问,随便查!使劲查!我手脚很干净,任伯安攀咬不出来。”
“肖大人,你确实厉害,这般布置,自下而上查过来,是找不出半点毛病。可若是自上而下的查过来呢?”
“凌大人,恕我愚钝,这自上而下是指?”
“若是太子要拿你祭旗呢?”
“祭……祭什么旗?”
“自然是肃清吏治的大旗!”烛火突然爆了一下,闪出凌普狰狞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