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这边兴奋的要命,来到大唐这么长时间,感觉终于可以做一点实事了。
正是摩拳擦掌,兴奋非常的时候。
而太子妃显然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
一向谨慎而又多疑的房芙蓉,此刻撇开了众位姐妹,径直来到了李贤的面前。
当当正正的跪坐下来。
当她以这样的坐姿出现,李贤顿时就如临大敌。
来了!
终于来了!
不说那些死硬的大臣了,太子想要奔到战场上去,只是东宫的这一关就难过呢。
“太子妃如此郑重,所为何事啊?”
虽然知道她一定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李贤还是很配合的给了个笑脸。
但是,很显然,在房芙蓉这里卖乖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
只见太子妃深深的凝视着丈夫,仿佛想看穿他的内心。
“殿下,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难道看不出这是圣人已经开始忌惮你了吗?再这样下去,殿下的这个位子恐怕也坐不长久了!”
房芙蓉义正言辞的模样,让李贤简直是无言以对。
应该说,李贤认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这位太子妃,比他自己还要更入戏。
李贤每每出现状况,她都紧张的不行,径自去思考一些特别不靠谱的办法。
“你的担忧,我都明白,但国家有难,我身为太子,圣人嘱托,我岂能不从命?”
“再说了,我是主帅,不过是挂個名而已,契苾将军和我同行,他的战绩你也了解,那可是百战百胜的一位大将,我跟着他,不会出问题的。”
李贤好言相劝,房芙蓉还是放不下心:“虽是如此,可战场毕竟凶险异常,雍王和相王都在,若是圣人想要让一位皇子披挂上阵,为什么不找他们?”
“太子身份贵重,乃是国之大器,理应坐镇京师才对啊!”房芙蓉急切的说道。
她不是不识大体之人,也并非是要把这样艰难的任务推到两位小叔的身上。
只是,这完全不合常理。
他们两个大王还都没去,换句话说,天皇又不是没有别的儿子了,这些人难道不可用?
非要动摇储君根本?
房芙蓉声声质问,李贤却表现的云淡风轻,她会有这样的疑问,只能说明一件事。
东宫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
他李贤身边的这些随从,个个都是守口如瓶之人。
那夜宴席过后,李贤就立刻把在场的男男女女都叫到了一起,认真的向他们传达了心意。
这东宫里发生的事情,你们若是上面有主子的,你们自可以随便出去说,但在这东宫的范围里,绝对不能乱嚼舌根。
若是有人违背我的心思,一律送到掖庭,服苦役去。
其实呢,太子殿下当然也不是个狠心的人,什么发配掖庭,那样做,多么的无情,多么的残酷。
可他现在的身份总是需要他有一些适当的残忍,这是不可避免的,他现在已经不是现代那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了,他的手中掌握了权力,巨大的权力,想要把这权力抓紧,那就必须匹配相应的冷硬心肠,狠毒的手段才是。
事实证明,想要让这些经常闲的没事干,舌头闲不下来的奴婢真正的闭上嘴巴,还是这样的威胁更有效果。
在东宫,太子的眼皮子底下传谣?
是嫌随机出现的金豆子得来的太容易了吗?
还是觉得掖庭的苦役一点也不苦,甚至还挺清闲的?
不过是太子殿下的小小要求,当然要尽量满足了,于是,别说是当时不在场的其他人,就算是堂堂太子妃,都对那一夜宴席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呢。
“芙蓉,你多虑了,说不定,圣人就是想要历练我,以后才方便把大唐交到我的手上呢?”
“再说了,我作为大唐的储君,这样重要的时刻,当然要为圣人天后分忧了。”
“我不上,你还想让谁上?”
“显吗?”
房芙蓉摇摇头。
“那是旦?”
房芙蓉头摇的连肩膀都晃动了!
“雍王庸弱,相王年幼,确实都不合适。”房芙蓉到底还是个老实人啊,这个时候,只能选择实话实说。
雍王李显:嫂子,你把我看得那么通透,多谢啊!
与此同时,这样的大事,不出两个时辰,必然要传遍长安城的各个角落。
还有谁会不知道?
还有谁坐得住?
申时初刻,赶着坊门还没有关闭之前,几位老臣就纷纷赶到了中卫大将军刘仁轨家。
不行!
这件事,必须有老将军出面才行!
“大将军,圣人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