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授京都法士。司隶校尉领之。持节,逮治不法。三辅、关内、关西诸郡自后、皇太子、三公、宰相已下,无所不统……令选卿麒。”
刘明济顿时变色。
窦专、归蔼、杨注、卢绍面面相觑。
能在这五花判事的,都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
赵嘉嘴角一歪,有种奸计得逞的快意。没想到随便与妹夫聊了聊,妹夫就采纳了。
圣人根据国情调整了一下。
武夫张三犯法,御史台、京兆府的文臣不敢过问。那就让武夫李四、王五的子侄来抓人好了。你是造反呢,还是束手就擒呢。豪强贵族横行霸道,有司害怕得罪大人物,武夫家的熊孩子不怕。比比后台,还不知道谁更硬呢。
司隶校尉这支“法警队”也会是一个另类的升迁途径。
对于某些人而言,更是一个质子的部门。
……
太液池北畔,圣人带着一众妻妾子女漫步玩耍。
已经七岁的平原公主被深感吃了没文化的亏的淑妃打发到内文学馆“上学”去了,刚散学归来。何虞卿蹲在她身边,看着缺齿的女儿在书上指指点点,听女儿讲今天教了什么,记住了几个字。
羽与契小声密谋着等李某人走了就去放纸鸢。
二子之母是李昭仪、河东郡夫人,同龄,都是七岁。
肥在陈美人怀里安睡着,真能睡啊。
长子年满九岁。
生日那天,德王傅翰林院士使兼右扶风韩偓向淑妃建议改个名字——敬慎。
淑妃不懂,召王从训的幕僚进士出身的李愚问,答:取得好,正当其时。
圣人回来后,淑妃提起。
曰可。
自我致寇,敬慎不败;颇有几分隐喻。
李某人观察着敬慎。
略严肃、不疾不徐地走在他右侧,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是被韩偓、小王收拾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参加社交活动就跑到淑妃身边躲着,被何虞卿说过吧。
“敬慎。”
闻言,德王顿步,对父亲拱了拱手。
“最近学了什么?”
“左传隐公事。”德王目光下视,不慌不忙的补充:“记得周郑交质,郑伯克段于鄢。”
“缘故何在,又为何交恶?”
“郑公辅政王室,天子欲用虢公。郑以谋己,不悦,君臣遂不睦,故易子。王室恶郑。及天子崩,复用事虢公。郑怒,掳王室财富。周、郑就翻脸了。”这个回答应该是韩偓的原话,大郎居然一字不落记得这么清,圣人惊奇。
“郑公这么做对不对?”
“不对。郑公是臣,天子任免谁不需要经过臣的同意。其次,大宗之子不能到小宗做质。郑公还抢王室的粮食报复。这是自毁宗法,自堕英名;实跋扈至极。师傅说他就是李茂贞那样的贼。”大郎原原本本的说道。
哈哈哈,圣人笑了。
韩偓也是有意思。
他想起了岳父,也是个郑公!后世昭宗欲召回张濬,李克用飞马来报——陛下早上用他当宰相,我晚上就到长安来!
“郑伯克段于鄢呢,也给我讲一讲。”
“这个……”德王挠了挠头,讪讪道:“儿就记得一句。”
“哪句?”
“多行不义必自毙!”
妻妾哄堂大笑。
圣人一窒。难道一个好老师真的能改变一个小孩?不禁又想起了韩偓像敬慎这么大的时候,躺在姨父怀里作诗,写的东西,李商隐还觉得很不错……另外,韩偓还是一个很刚的人。
全忠入长安,到官署指点江山。众人畏全忠之势,都起身迎接,韩偓安坐不动。
其兄长韩仪也是一个狂人。全忠将篡位,一日入宫。仪时为御史中丞,带着百官坐在廊檐下,大喇喇的看着全忠。全忠大怒,贬杀之。
师从这样一个学者,按现在的表现发展下去,大郎不会差。
“不得胡闹,一边玩去……”何虞卿靠了过来,怪罪道:“读了几句书就到处卖弄,谁教你的?”
正要与淑妃沟通沟通感情,枢密官洛符飘然而至。
“你忙你的。”何氏带着儿女走开了。
圣人对妻妾们点了点头,与洛符走到旁边的风雨亭。
“王珂复表告急。”洛符淡淡的说了句,给过表文:“长子拱于绛州发丧,自称留后,起兵讨刘训,又引汴贼殷铁林部两万人为援。珂言拱弑父,刘训、张汉瑜等文武署名为证。”
王重盈之死,他已于前日得报。
死因蹊跷。
亲儿子王拱、王瑶说是被刘训作乱所杀,已各自起兵,扬言为父报仇。
王珂则称是被禽兽不如的王拱假探病之名勒死在病榻之上。
圣人相信王珂。
王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