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似李鄂这类粗俗的匠人、头陀,他们说什么就该是什么。
哪有没等他们开口,头陀先以神怪言论讹上他们的荒唐事儿?
“既然大伙坐下了,洒家就先起个头,也好让大家伙知晓,吃罪了洒家的坏处。
李监丞,我看你这黑袍公服被扯烂了,那便先以赔偿李监丞的公服为开头吧。
洒家见李监丞的公服做工不凡,使用痕迹也极为明显,想来这身公服跟着李监丞,经历的事情不少。
人生至贵是经历,洒家开价百两黄金,没人有异议吧?”
李鄂出口便讹百两黄金,也是众人没曾想到的。
一身公服,往多了说,十贯钱,开口就要百两黄金,一下就让众人坐蜡了。
“青袍!
用不着百两黄金,一贯钱足够!”
看了看身上被撕扯的不像样子的公服,李光也说了公道话。
“那就千两黄金!
如今事情的抓手在洒家身上,洒家说多少就是多少。
若诸位家资不够,有女儿的可以抵女儿,没女儿的抵夫人也成。
曹正,去勾栏处唤来人牙,也好为各位官人估一估家中的女儿、夫人价值几何?”
被一通陷害的李光出面帮助说和,这是众人不曾想到的。
但他们更不曾想到的,被陷害的头陀,那就不是个人,张口就是讹诈,开言便要破家。
与他们相比,面前头陀应该才是真正的凶神恶煞。
这一刻的李光,也开始重新审视起了面前头陀,此人言语,凶形恶相不似人言。
各寺监的监令、工部的侍郎、主簿为何而来,李光清楚,无非讨要头陀的筑炉之法而已。
但这头陀张嘴便要破家灭门,弄不好贰臣炉一说,也是这头陀早有准备的。
兴许,各寺监的阴谋,也在头陀的算计之中,朝中来了这么个会媚上,且不似人形的头陀,就非是国朝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