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将落未落之时,蔡徽便吩咐仆从收拾酒桌,见李鄂这贼头陀,不仅收了桌上银瓶酒、犀皮酒盏,还照样收了曹茗桌上的。
蔡徽索性让仆从再去酒坊将喝空的银瓶灌满,头陀谨慎,拳擂之下,倒是不好胡乱吃酒。
三人为首出了馆舍,街市之中也上了灯火,看着黄昏之中的满城灯火,李鄂轻轻一叹,这大好时光,所余时日不多了。
想着一会儿的拳擂,李鄂走在黄昏街市之中,也没饶了蔡徽。
遇上彩楼高大的酒楼,他便让花荣带着蔡府仆从进去沽酒买肉,一路走到院街的相扑瓦舍。
蔡府的仆从、曹茗的仆妇跟花荣等人,手里抱的是酒坛,肩上挂的是荷叶包的各色熟食。
一下午的饮宴,李鄂可是没正经吃过东西,只是喝了一肚子的米酒。
在相扑瓦舍坐定之后,李鄂也不客气,让花荣摆上酒食,自顾就大吃大喝了起来。
初时,夜幕未下,蔡徽、曹茗还能从容端坐,可见李鄂一盏盏美酒入喉,一块块大肉进肚,食量不似常人,两人便看直了双眼。
“头陀,一会儿试拳,来的是监内不法,莫要吃的醉了被人打死……”
试拳,涉及蔡徽的圣宠,他自然不会任由李鄂吃的昏沉,无法上台,或是上台之后,拳脚无力反被人打杀。
有曹二娘子在侧,他也不好胡乱称呼这胡吃海喝的头陀,只能略微提醒一下。
“不妨事!
好男儿自当喝的大酒、吃的大肉、降的烈女、骑的烈马。
拳可打四海、脚可踏八方。
尔等刺配之人,今日便可知道洒家厉害之处。
花荣,与他们好酒好肉,吃饱了好挨揍……”
蔡徽说话的一刻,也是拳擂的正主,京中各处监押的不法之徒入门的一刻。
抬眼瞥见一旁馆舍的窗户上,有人嬉闹,李鄂便高声回应,又拿出了初到贵宝地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