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跟着打过几场胜仗的。
如今辽邦国祚摇摇欲坠,媪相童贯要在河北地,纠集西军、河北路禁军大动干戈,那武人出头的时日也就不远了。
借此机会,与小蔡府对一对、碰一碰,兴许太宰王黼、小相公蔡攸共争的枢密之位,就是他高俅的。
从殿帅到枢相,这小小的一步,区分的可是文武,这时节,高俅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了,为了前程,奉武头陀李鄂,必须被死死的压住。
压住归压住,但随意弄死也是不成的,不提汴京城中的争斗规矩,仅是这奉武头陀能媚上,他在汴京城内,也就有了免死金牌。
想着奉武头陀李鄂的媚上手段,高俅就更加的气闷,拳斗、甲斗、当街武斗、上元焰火,除了一个宣德炉,本都是他媚上的手段。
结果却生生被一个头陀给抢了。
正在气闷之时,这头陀不仅敲了禁军佃农帮的竹杠,回城到了杀猪巷,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帖子,呼在了他高俅的脸上。
昨日之事,手下军卒管事报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高俅只来得及派了两支泼皮队伍,去教训一下那头陀。
结果又忘了那头陀身手高强,去的泼皮反而被教训了一顿。
今日借着点卯之机,高俅也给步军各司下了严令,一天之内,必须将奉武头陀的势力打出杀猪巷。
只讲打,不讲杀,就是汴京城中武人争斗或是市井争斗的规矩了。
若他高俅敢点起禁军人马,直接去杀猪巷袭杀奉武头陀李鄂,那他就是下一个要上刑场的人了。
官家跟朝中朱紫公卿,不禁市井厮斗,这类厮斗,即便死伤千八百的,只要无人举告,便没有厮斗、没有死伤。
但械斗不同,莫说动了甲胄刀兵,即便用扁担、柴刀打死几个,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事。
动了器械,在满朝朱紫公卿的眼中,就是乱民生事,性质不可同日而语。
高俅升帐点卯,强调的唯一一点也是市井之中,不准动用器械刀剑。
这道理,不仅高俅明白,帐下的兵将们也明白,而奉武头陀李鄂那边做的更是明白。
拳头厮斗,就是接下来混战的唯一方式,莫说是扁担柴刀,谁敢拿根簪子下场,高俅也会先结果了他。
武人为乱,也是朝中朱紫公卿们最为忌惮的,一旦动了一点器械,威胁的就是朝中公卿、殿上官家的安危。
打归打、闹归闹,有些底线,那奉武头陀知道,高俅这边也是奉为圭臬的。
有了殿帅军令,三衙步军所属将校指挥,下值之后,换了便装,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便直冲杀猪巷而来。
至于为何不点起人马,整好了队列再来,那就属于没脑子的问题。
这里是大宋皇都、东京汴梁,禁军士卒可以被杀猪巷的泼皮打死,但不能结好了战阵去打杀猪巷。
因为杀猪巷不仅是杀猪巷,还是南熏门御街,皇宋都城中轴线之上的御街。
禁军集结于御街之上,是打杀猪巷呢?
还是准备沿御街打皇城、破宫禁、入大内、擒官家,这也是说不好的事儿。
步军指挥使司的将校,零零散散的打来了,李鄂便结束了与曹正的争辩。
如今人家打来了,说什么几千贯、几万贯都是扯淡的话,打赢了,千百万贯都是你的,打输了,一个大子儿也不是你的。
因为之前有了防备,杀猪巷内聚集的泼皮闲汉也不少。
这就是滥架一场,用不着组织,也用不着指挥,各打各的就完了。
高俅那边有严令,李鄂这边同样也有规矩。
烂仗一开,无非就是禁军士卒跟杀猪巷泼皮,滚在巷中拖地而已。
打残不成、打死不能,这架就跟小孩玩闹也差不多了。
打不过便蹲在墙根,打赢的继续找下一群目标,一场持续了几个月的滥架,就是这么开始的,想要结束,除非高俅死了。
不能打死也不能打残的规矩之外,还不能影响肉市的买卖,两帮人也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即便如李鄂参与这种滥架,也一样要扎住了手脚,只能送人大耳帖子。
一场烂仗从早打到晚,再从黄昏打到三更天杀猪巷开市营业。
李鄂凭着天生神力、耐力无穷,一整天时间,也不知送出了几千、几万个大耳帖子。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花荣,也是累瘫了好几回,看着大耳帖子越打双眼越亮的李二哥,这位出自将门的花知寨也是服气了。
“二哥,这等烂仗,可怎么打?”
伸腿坐在冰凉的地面,已经累脱力的花荣,就差哭诉出声了。
禁军人马太多,一群接着一群,虽说没让那些个贼厮鸟占了杀猪巷,但不管是二十八宿兄弟,还是巷中的泼皮无赖,都被这种烂仗打法给拖垮了。
“一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