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特么是文臣士大夫还是官家,杀他娘的出口恶气才好。
“交接之事,该由你这个副都头出面吗?
都司衙门的判官、吏员呢?
枢密院的主簿、押司呢?
咋?
这次调兵,用的是假公文、伪军令?”
这话李鄂才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但马壮这边依旧有应对。
“好叫都头知道,各有司衙门之间公文往来繁复,做完了调令,众人在街边食肆吃了几口浑酒解渴。
谁知这浑酒不洁,各有司官员都吃坏了肚子,他们可以彼此为证。
小人……
小人……
唉……
都头,小人这一伙,就是三衙四司各军之中,家口很大,食不果腹的臭丘八。
高太尉调小人们过来,就是为了吃穷都头的。
各有司官员,也知都头人间太岁神的诨号。
小人们衣食无着敢来马军小营,那些个肚满肠肥的官老爷,怎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他们怕死……”
说完这些,马壮便挺了挺胸脯,扫了一眼营中的老弱妇孺。
说他们是臭丘八,不如说是禁军之中的老实人,当然,说成是上官眼中的刺头也成。
他们这些人不忍妻女进妓楼,不忍家中小儿早早便在街市求生,便结在一起,抵抗上官的盘剥。
大宋禁军、厢军盘剥严重,但军队底层,也有一些好似累世军头的存在。
比如说李鄂眼前的马壮,自他爷那辈便是禁军,那是仁宗朝末期,仁宗宽厚,马壮爷爷那辈军汉的日子就过的不错。
日子过的不错,那帮老兄弟就拼命生孩子。
这种传统延续下来,也就在禁军底层,形成了一股弱小的势力。
这些人祖辈为军,父辈也为军,而且多是军中的小头目。
自家闷头生孩子,也连结军中的兄弟一起多生孩子。
一子或多子从军,另外的子嗣便在城中操持买卖,接济军中的子弟,反过来,军中的子弟,也能为街市的子嗣帮衬一下,以便于立足街市。
如今传到马壮这一辈,城中、军中仅是叔伯兄弟就有几十个。
加上一些结拜的关系,这类军中的小头目,也有不好撼动的一面。
当然,马壮这种不可撼动,仅是面对上官的盘剥,一旦他们势大,自然有更厉害的上官收拾他们。
如今马壮这一家,就离着挨收拾不远了,因为他们已经在军中、街市,扎下了根脚,有了不少的家资。
禁军粮饷对马壮而言虽说不足以养家,但禁军也有其该有的权柄,寻常市井争斗,底层禁军还是很好使的,无非各有各的活法。
只是这种活法只能在底层厮混,马壮此类想要再上一层,希望也基本不大。
因为他们这些底层军头盘根错节,不仅上官忌惮,文官也一样忌惮。
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军中上官就会把他们连根拔起,此种先例,马壮听过也见过,这也是他刚刚和盘托出的原因,无非挣命的时候到了。
“哟……
你这配军倒是个光棍汉!
但洒家也不是憨傻粗的大枪杆子,饭辙洒家有不少,但洒家这里也不是吃白饭的地界。
你敢戏弄洒家,洒家转头就操练死尔等配军。
莫要以啸营、哗变威胁洒家,尔等配军,在汴京城中不如猪狗,洒家是方外人,还与高俅那贼厮鸟有新仇旧怨。
尔等敢玩啸营、哗变,洒家正好就手屠了尔等,给高俅那贼厮鸟一个大瓜吃吃。
将话说在明处,洒家思量一下,若你们这些配军可用,洒家便好说话。
若不说人话、不做人事,洒家便让人封了营门,以交接不明为缘由,将尔等困死在这马军小营之中……”
啸营、哗变、聚众,还真是马壮这类底层军头,为难上官的手段。
来之前,马壮也打听过李鄂这位奉武头陀的战绩,若别的上官说要操练死他们,马五郎是不信的,无非介时啸聚一场,上官就会被免职。
但面对李鄂这类凶人,跟更上级的将官,或是文官,他们就不敢这么闹了。
因为这些人口中所说屠了,那可是真的屠尽,不会对他们这些臭丘八有一丝客气。
军中处理啸营的办法,多半有两种,一种是放任,另一种就是李鄂所说的屠尽了。
而针对小规模啸营,多半都是屠了算完……
“都头,小人在军中自然听军令!
小人等的家眷,自然也不会吃白饭。
但瓦舍妓楼、卖妻鬻子这等腌臜事,小人也不会干!
除此之外,无论是杂使、摊贩、耍把式卖艺,小人等都可以的……”
说了自家条件之后,马壮也说了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