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鄂想的长远,李应便借着机会介绍起,两人正在筹划的盐铁生意。
铁器另说,仅是食盐一项,便可从河北道牟得大利。
而途径河北道的食盐去处,李应也很清楚,无非辽邦跟草原,以及多出山参、珍珠、桦皮的女真,也就是现在大宋的盟友金国。
如李鄂所说,一旦有了海船,那就可以北上跟金国做买卖了,那边的买卖,可是两头吃尽的好买卖。
“金国就算了,近些年的着力点,还要放在辽邦身上。
如今辽邦北境,近乎被金国全灭,辽邦那边必有大批人员南下。
盐过去了,金银倒是其次,战马却要多弄一些回来。”
听了李应的介绍,李鄂也给他大致谋划了买卖的范畴。
如果此次杨志回来的时候,能走通河北路转运使梁中书的关系,那李应或是独龙岗三大庄的买卖,就份属官商范畴了。
虽说祝家庄派了祝虎、祝彪下山,但祝家庄在李鄂看来,还是不能轻易被灭的。
祝家的人可以死,但祝家庄的庄客、粮食,却不能落到梁山手里。
祝家庄加入了县民团,李鄂这边也没闲着,接下来几天,便在李家庄、扈家庄,传了形意五行连环拳,以及传统枪术之中的拦拿扎。
李鄂这边的操练,不仅不避讳祝家庄,还对祝朝奉做出了邀请。
只是祝朝奉那边却自有气节,只是按照庄内粮食数量换了府库残兵,其余时候,并不跟李鄂这边多交往。
同时,祝家庄也划清了跟李家庄、扈家庄的界限,俨然一副全身心投靠官府的架势。
这里面也有祝朝奉的私心在,按照征粮免税聚集民心的法子。
祝朝奉这边有信心拿下郓州城的全额免税,这时节就不好让扈家庄、李家庄跟着占便宜了。
一年的租税,对独龙岗而言,可是一笔大钱,雪球越滚越大,兴许免了这一年的赋税,祝家庄便有了灾荒年景,兼并其他两个庄子的底气。
李鄂在李家庄住了月余时间,也把魏家寨子弟,跟李家庄、祝家庄的庄客们操练的苦不堪言。
去京师的杨志还不回来,就意味着那边跟河北路的梁中书牵上线了。
李鄂这边心有成算,李应那边却有些着急了。
冬末春初的月余时间,也是许多农家生活由好转坏的时间,年过了,就该是青黄不接的春夏时节了。
夏季还好些,总有些野菜充饥,初春时节,对各地农户来说,尤其是佃户、庄客而言,才是最难熬的一段时日。
独龙岗上,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都以酿私酒为业,虽说换残兵将庄中余粮消耗了一大部分。
但因为近期的操练,李家庄跟扈家庄的庄客们,吃饱酒糟,还是可以做到的,祝家庄那边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独龙岗上的庄客、佃户还能吃饱酒糟,自江州一带,又卷了许多人马的梁山,如今却遇上了粮食危机。
李鄂的绝粮之法,好用且歹毒,万余人的梁山大寨,冬末春初之际,也不可能靠着水泊的鱼获为生。
残兵换粮,让梁山周边,几乎无粮可征,强抢村寨中的口粮,遭遇的反抗也是极为激烈的。
那些口粮,如今是各个村寨的活命之根,不管哪朝哪代的农民,一旦没了口粮,也是最不惜命的。
梁山要维持好面上的江湖恩义,就不好屠村灭寨去抢粮。
而且,如今时节抢粮,也难免死伤,试过之后,不可行,留给梁山的路可就不多了。
人马近乎翻倍的梁山,储粮本就有限,没了活泛的粮食来源,大寨的崩溃也近在眼前。
李应手里已经接到了梁山的求援书信,但他也问过管家杜兴,如今莫说是独龙岗上。
即便是曾头市那边的粮价也在上涨,而且那边的粮食交易,也以小额为主,大宗的粮食交易,其实还是在村寨之中。
似独龙岗三大庄,都几乎没了余粮,其他村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致的情况介绍,李应已经回给了梁山书信,只是听传信之人言语,梁山还是将眼光放在了独龙岗上。
“李鄂兄弟,杨志兄弟那边?”
这日一早,李鄂还是按照惯例操练魏家寨子弟,跟两個庄子的青壮。
李应却在操练开始后,找到了李鄂。
“梁山的求援书信来了?
哥哥如实相告便好。
如今莫说是李家庄了,独龙岗上都无粮可助。
难不成哥哥要饿死大批的庄客,来成全梁山?”
李鄂的绝粮法,不仅是对梁山的,还是针对梁山周边村寨的。
如今梁山周边各个村寨都在算计着口粮过活,即便是几十人的小村子,也不会任由别人劫粮。
如今时节,没了粮食,就只剩饿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