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非反掌之事而已。
文脉,更多的还是处于南方,漕粮也在南方,人口还是在南方。
江南虽说隐有变乱之势,但闹腾的只是商贾跟富民之家,士绅之家,朱勔父子还是不敢太过肆虐的。
朱勔真要肆虐了江南士绅,莫说朱勔父子,当朝官家都有可能就此殡天,大宋文脉的尿性,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李鄂真想做天子,说说还成,他若敢试,败亡也不过一念之间而已。
“二郎,既已有了大计,以后在这汴京城中还是要安分一些的。
莫要今日杀人,明日也杀人,来了京师讹诈王太宰不够,还要讹诈禁军与厢军。
家中虽不是京中豪富,但也有些家资。
再者,二郎在铁佛寺的买卖,如今也是人来人往。
以后莫要在这汴京城中,行那讹诈之事了……”
知道李鄂反不了,也做不得天子,慕容彦达这边的说辞,便殷切了许多。
观李二头陀进京种种,慕容彦达也有些后悔,这哪是什么招安的头陀,分明就是汴京城中一贼头、一盗匪。
“兄长,你这眼界倒是不如蔡府的衙内蔡徽。
蔡衙内有言,做的媚上事,洒家当在汴京城中遮奢一些。
咱们头上的圣明君主,要看到的是一个好饮贪杯、贪财好色、跋扈异常、嗜杀无度的恶戾奉武头陀。
所以洒家便要杀人,便要贪财,过些日子还要好色。
兄长跟大娘子说一下,物色一个不甚受宠,但有些姿色的前代的帝姬给洒家。
官家眼中的洒家越烂越好。
洒家若在铁佛寺中吃斋念佛,便不容于当今官家了。
文臣士大夫眼中的好头陀,可不是官家需要的头陀……”
徽宗赵佶的奸诈、自私、残忍,如今许多文臣士大夫都看不清楚,也包括面前的慕容彦达。
这种奸诈、自私与残忍,在其子赵狗爷的身上却完美的展现了出来,所谓父子相承不外如是。
受了李二头陀点拨,想及家中小娘说的一些大内秘事,慕容彦达这边也忽的明悟了。
“这……
唉……
两蔡府看来还是有本事的。
为兄还以为官家只是受人蒙蔽,如今看来,所谓蒙蔽,却是官家精心所选。”
有些事,无非就是一层窗户纸,老蔡一次罢相看不出来,两次罢相,两次复相,慕容彦达再看不出来,不是忽略了,就是脑子不够使。
如今看来,慕容彦达的脑子是够用的,只是被禁中官家所蒙蔽了。
许多文臣士大夫眼中,尚算清明只是被奸臣所误的徽宗皇帝,大宋官家做了二十年,恐怕早就厌倦了。
如今大内宫禁之中的艺术家,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已经准备以后的时日里洒脱过活了,所以,才会有赵家大宋、蔡家天下一说。
没了两蔡府、没了太宰府,谁来帮道君皇帝挡朝中众文武的污水?
“恩相,两蔡府或者说老蔡府能起势,也不全是因媚上所起。
老蔡相公的为政之道,还是首屈一指的。
试问国朝百余年,谁人能从下级官吏手中,将贪墨的公款划拉到自家府库之中?
为政之上,老蔡相公虽说比不得范相公,但比王荆公、司马温公还是不差的。
忠奸之外,于为政一途,老蔡相公起码的一点就是务实,且能成事。
如今的汴京,务实不重要,能成事却更重要一些。
有老蔡相公这个现成的实例,恩相莫要走差了路子……”
李鄂不喊兄长而是一声‘恩相’,将慕容彦达的思绪拉了回来。
跟慕容彦达说弑杀高俅,直接谋划弑郑皇后,也是李鄂的无奈之举。
似铸锅、炼炭、造高炉、改冶铁之法,他这个媚上的头陀却做不得。
但如今已是工部尚书的慕容彦达,做起来却是恰当其份。
事涉割据汴京的根本,跟慕容彦达深度合作一下,免得被宫中的慕容贵妃卸磨杀驴,也是李鄂等人在汴京城中立住根脚的依凭。
宫禁大内到底还是宫禁大内,其内的女人也是诡异莫测的,虽说之前睡服了慕容贵妃,谁知那娘们生了孩子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万一那娘们起了卸磨杀驴之心,即便慕容家不是李鄂的对手,但慕容彦达只要动了,李鄂等人也只有出奔汴京一途了。
慕容府很小蔡府不同,小蔡府即便知道了高俅是他李鄂所杀,也不会追究什么。
因为人老蔡已经杀了两任枢密了,大哥不笑二哥,大哥也不会用自身的问题,去对付小弟。
只要李鄂还能媚上,小蔡府就不会跟他翻脸。
但慕容府不同,再有几个月,一旦慕容贵妃诞下皇子,许多事再说、再做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