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武头陀力气大、速度快,一肘被打的坐在原位的周昂,也就熄了再试过兵刃的想法。
力气没人家大,速度没人家快,兵刃上的武艺再好,也是有死无生的局。
周昂教人无数,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既如此,洒家这几个正在学艺的兄弟,就交给周教头调教了。
只管打便是,打坏了,洒家也不会找教头麻烦。”
听着奉武头陀的场面话,周昂才不信打坏了他不找麻烦。
今天只是小惩大诫一下,这奉武头陀就找上了门,还不给他留一丝面子,这哪像不事后找麻烦的样子?
“法师,洒家受了贵人军令,想要争一争汴京城中一些产业。
洒家自知不是法师对手,但军令洒家也不敢违背,还望法师抬手……”
见了奉武头陀本事,出营时的雄心壮志、豪言壮语,都被周昂死死的藏在了肚子里。
拳杀四十六、刀斩八十三,面前的奉武头陀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而是汴京城中的降魔主、太岁神。
什么好人会不经意的一瞥,都在旁人的致命位置上?
试拳过后的周昂,坐在李鄂对面,心理压力也是绝大的,因为对面奉武头陀言语之间,看着他双眼的同时,视线却微微下沉,正对他的咽喉位置。
“哦……
想要好处?
那要打过再说。
汴京产业,可不是甚么猫三狗四的物件,想占就能占的。
洒家出身街市之中,只识得拳脚本事,没本事就待在家中吃屎,自觉有本事便出来争抢好了。
打过再说、打过再谈,才是市井之中的规矩,想要占据产业,总要亮一亮自家拳头的大小,不然洒家不争,别人未必不争。
洒家这人最守规矩,但也莫要逼着洒家破了规矩,会死人的!”
听了面前奉武头陀说辞,周昂也就知道了他的目的。
如今京中各府第要的是检校太尉高俅留下的产业,而面前头陀要的却是京中的名声。
想着即将抵达京师的西军,想着接下来的伐辽之战,周昂自动便给奉武头陀李鄂找到了搏名声的用处。
行伍之中攀登,太难也太过险恶,如今世道,武艺好的人多了,但武艺好,并不能在军中出头。
充其量也就做个禁军教头而已,有了名声,若再有军功,兴许殿上官家欢喜,一夜之间便高官得坐。
寂寂无名之辈,想在军中有所得,武艺并不重要,名号却要响亮。
“洒家明白法师意图,以后定然不会从中作梗。”
想着奉武头陀之前跟禁军的龌龊,周昂这边更是明了。
如今伐辽战事,河北路的媪相进展的很不顺利,自媪相带垮了河北路禁军之后,殿上官家也多了些尚武精神,许多事周昂也清楚。
大宋禁军,并非全是酒囊饭袋之辈,其中也有武艺出众的好手,只是这些好手,多半武艺精通,人情世故上却是了了。
顶上将帅不值得为其搏命,才是各地军纪废弛的原因。
作为禁军副总教头,周昂明白禁军之厄在哪,但却不敢明言。
这话说了,莫说禁军的副总教头,指挥使之职,即便军中一個制使,他也是没资格担当的。
“但愿你真的明了才好。
知会你那上官,莫要引得洒家坏了汴京规矩……”
周昂理解、明了与否,与李鄂无关,如今统合汴京市井的大好机会不容错过。
周昂善恶与否,也与李鄂无关,这时候蹦出来挡路,打死他,有蔡徽挡在前面,应该也不会有啥首尾不好收拾。
在街巷压住了禁军副总教头周昂之后,花荣三人便一边操练一边在街市争锋。
被周昂、丘岳闹了一个灰头土脸的杨雄、孙立,也加入了三人行列。
当然鲁智深这个花和尚,也在铁佛寺中日日苦练。
跟周昂对过一场之后,鲁智深也发现了自家弱点所在,无非力气足够大,但身法却不够灵动。
这点在李鄂看来,弥补的方法也简单,无非让鲁智深好好学一下鸳鸯脚、玉环步而已。
随着禁军教头,以及各家势力进入高府产业的争夺战中,汴京市井也慢慢变得有些混乱了。
其他各府第的勾当人,有些并不是武行跟江湖出身,便不太清楚市井争斗的规矩。
街面上的泼皮闲汉,在这些府第眼中,也不算是人,死伤一些泼皮,对京中的高门大户而言,也就跟寻常采买需要花销一般。
有人不懂规矩,便要破坏规矩,禁军泼皮跟李鄂的二十八宿,都是正经市井中的油子。
高门大户的勾当人不懂规矩,他们也不让着人家,打,只是其一。
直接将街市烟火,延至这些高门大户门前,对泼皮闲汉而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