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看上元夜遭火焚的街市就不错,如今许多街市只有几家是木楼。
下整改便封店,他们也会识得厉害。
至于工部官员的店铺宅邸,收了之后便直接给他们发卖了,兄长只要将获利一分不少的充归国库便好。
那些人,兄长也用不着讨好,即便讨好,他们也看不起兄长的……”
听到李鄂断人财路,夺人屋舍的法子,慕容彦达不禁皱起了眉头。
所谓三月封店、三月归公,只是嘴上说的,其法、旨在打击报复。
这事做的是畅快,可得罪人也是往死处得罪的。
李鄂知道靖康将至,这些人不足为惧,但慕容彦达这边却不同。
不是说得罪了工部的人,就不会得罪其他人,而是得罪了工部的人,就是得罪了满朝的清贵文臣。
这等于是在揭掉人家的遮羞布,若哪个官员拥有超出其薪俸的店铺、房产,被查抄之后,他们自然不敢申诉,但会在别的方面找回场子的。
“二郎,此事怕是做不得。
如此作为,为兄岂不是跟天下文人作对?
莫要小瞧只是征了几个人的房产店铺,此事做的不妥,弄不好为兄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文脉的可怕,半只脚已经踏进去的慕容彦达自然清楚。
党同伐异,很简单的四个字,但历朝历代却让无数的名臣大将,舍弃功业就此伏诛。
到了汴京之后,慕容彦达历经工部官员们的磋磨,已经知道自家非是个经天纬地的大才了。
听了李鄂的法子,经天纬地与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别蠢到自己去找死。
“呵呵……
天下文人?
兄长高看他们了。
兄长知道京中最看不上天下文人的是谁吗?”
慕容彦达一声天下文人,引得李鄂发笑的同时,他顺带也给面前的所谓兄长提了一个问题。
“谁?
那些各地进京的秀才?
怀才不遇的士子?
还是郁郁不得志的各级小官小吏?”
见李二头陀发笑,慕容彦达便依照自家的理解说了几个目标范围。
“都不是,也都算是。
但真正愤世嫉俗的还是京中的太学生们。
兄长,这批人才是正经得陇望蜀的货色。
心里羡慕高官待遇,但嘴上骂的却是最为犀利。
官府朝廷有邸报,汴京市井有小报。
兄长不妨弄上一份书社小报,专司让国子监的太学生们抨击时事,硬怼官员不法。
就从工部吏员们开始好了。
洒家回去之后,让人再编排一些吏员们的壕奢生活。
这样一来,兄长查收这些人的家产,就有无数太学生,跟兄长口中所说的秀才、士子、小吏支持了。
这手法,叫做分化……”
听到李鄂的阴毒计策,慕容彦达也是服了,这就是所谓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让太学生,未来的士子们攻伐官员,再引起秀才、士子、小吏们的同仇敌忾。
慕容彦达估计,以那些个太学生的尖酸唇齿,必然能蹦出许多可以令当事者死在当场的诗文、佳句。
“二郎,这法子好是好,只是会否过于阴毒了?
若此事被官家知晓,他怕是要见疑于慕容府的……”
破局之法,对慕容彦达这种半文脉之人而言,倒是可以接受。
但事情的后果,他却有些接受不了,毕竟一个阴毒的恶评,是很难让人在朝堂立足的。
尤其是现在宫禁之中出了弑后之事,国丧虽说被限制了范围,但现在依旧属于国丧期间。
这时候闹事,只怕宫禁之中的官家妹夫知道了,也会怀疑慕容府的居心。
“兄长此事却是想差了。
有事弟子服其劳。
青州府来的石岁寒,最是适合做此事。
只要兄长给予银钱支持,给他换个身份便好。
若石岁寒能因此进入国子监中,他对兄长定然也是感恩戴德的。
只是分化之外还有拉拢手段,单分不拉,兄长这边就见不到什么实际的好处了。
拉拢国子监的太学生们,对兄长而言却是有风险的……”
听到李二头陀的阴招还有后续,慕容彦达也不经意的挑了下眉头。
如今宫禁之中,弑后之事与储位之争搅在了一起。
虽说宫内对郑皇后的死因,说是因急病而殁,但这话说的却是底气全无的样子。
如今市井之中,郑皇后的死因,已经有很多版本了。
最离谱的就是郑皇后因与数个侍卫亲军通奸,奸夫争风,因此便怒杀郑皇后以雪恨。
此种缘由也很简单,这不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