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泼郑皇后的污水,还在泼先皇后王氏的污水。
而先皇后王氏,便是如今皇太子赵桓的生母。
市井之中已经有了流言,说是皇太子赵桓的相貌,酷似殿前司的几个将校。
储位之争一旦开启,那大宋朝局就要波诡云谲了。
此类流言出于何处,何人所散播,皇城司也没能查的出来。
只因这流言出了,便成了汴京居民茶余饭后的话题。
据闻皇城司那边查到的最初源头,便跟乔贵妃、韦贤妃家中经营的买卖相关。
若慕容彦达将心内疑惑说出,跟他坐对面的李鄂倒是能解答一下。
因为流言就是他散布的,皇太子血脉肯定也必须是赵官家的,这个即便不是也是毋庸置疑的。
谁质疑,谁便要死,因为这涉及到了赵宋皇家的脸面。
李鄂传这个流言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确保慕容贵妃腹中赵氏血脉的正朔。
辟谣之后,皇太子必然是道君皇帝的血脉,道君皇帝子嗣六十余,虽说与赵宋皇家血脉三代而断有些悖逆。
但这未尝不是上天赐福,比如说慕容贵妃一胎双胞,就是道君皇帝异于其他赵宋官家的实证,而且慕容贵妃临盆之后,李鄂还会给赵官家多找些例证。
许多时候,还要讲一句孤例不为证的。
只是许多事,他就不好跟面前的慕容彦达说了,待时机合适,还是要跟慕容大娘子说道一下的。
“风险?
二郎,风险何在?
又要如何拉拢那些国子监的太学生?
二郎,国子监的太学生,在为兄看来,却是性情不定之辈。
此类年轻书生,心中自有天生迂腐之气,使用不当,怕是会害人伤己。”
对京中太学生,慕容彦达的评价就相对准确了。
这也是许多太学生不能进士及第的原因所在,所谓天生迂腐之气,差不多就是嫉恶如仇之心。
近在咫尺的太学生们,言论行为都在朝堂百官的耳目之中。
一些狂悖之徒,即便有才学,也不可能让他们进士及第的。
难道让他们进士及第之后,在文脉之中杀自己人立威吗?
“呵……
兄长错了,此等带着天生迂腐之气的读书人,才是大宋真正的根骨所在。
但兄长说的也不错,这些个大宋的根骨,伤人害己也是常态。
此类根骨之臣,兄长肯定不能招徕,但可以让石岁寒予以助力。
好文人之外,定然还有一心要钻营的太学生,这些就是兄长该接纳的人物了。
当然,与两蔡府、太宰府、朱勔父子,以及宫内太监有染的太学生,也是一样不可用的。
这些太学生的派系,在国子监中也是清晰的很,毕竟年轻没城府么,他们还没学会如何伪装自家。”
听到李鄂的分析,慕容彦达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这分析精辟。
“二郎,这些太学生虽说可以直接为吏员,但做了吏员,便没了科考的资格。
但此一条,只怕为兄有招揽之意,那些个太学生们却无投效之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