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摊子。”
对摊主的应承,李鄂全不在乎,上前就要试试卤货的味道如何。
杨志巩固梁山泊防务的办法,就是多置战船、多练水军、马军。
而李鄂这边巩固汴京基础的方法,就是隔三岔五的巡街刷脸了。
如今一些下水杂食行的老摊主,已经将对他的称呼从‘佛爷’、‘法师’换做了‘二郎’。
“二郎,小人的卤货出锅前后,定要试过味道才敢摆在摊位上的。
若味道不对,用不着二郎掀了摊子,小人自家就掀了自家摊子。
诸位食客,你们说是不是呀?”
摊主一边给李鄂切了一条猪耳,一边也不忘向拿着竹筒做盘,竹签做筷的食客们炫耀自家卤货的滋味。
卤货的方子,有条件自行卤制的摊主们,也都去铁佛寺学过。
汴京街市的卤货滋味,也是各有不同的。
似这种摆在街边,以对开竹筒做盘,竹签做筷以示干净的小吃摊位,对应的便是有些闲钱的食客,卤货的香料味道厚重,滋味却偏淡。
换了索唤、脚力经常光顾的摊位,就是香料偏轻、滋味偏咸了。
“是个屁!
香料放的少了!
洒家给你的料包,要再多放两个。
莫要为了省料,坏了杂食行在街市上的口碑。
收摊之后,自家去孙大那边领罚……”
尝了尝猪耳的滋味,李鄂也给出了答复,虽说滋味算不错,但终是香料放的少了一些。
敲打了摊主之后,也不管他发苦的脸色,李鄂便转身背手离开杂食摊。
如孙大所说,对待市井底层,可不能一味的示好,有赏有罚,再稍微公道一些,底层这些倚仗猪杂、卤货为生的人家,就会在家里给奉武头陀立上牌位。
一路上转着小食、卤货摊位回到铁佛寺,正在廊庑下坐着乘凉的鲁智深便发了怨言。
“二郎,你这些日子倒是快活了。
洒家却要热死了。
你道这大热的天气,着三重重甲很舒服吗?”
鲁智深所言,也是李鄂的练兵之法,冬春秋末之际,着甲作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但夏日着甲,就要预防卸甲风了,有先登之功的朱明大将常遇春常十万,没有死在战阵之中,却死于大战暴汗之后的卸甲风。
虽说宋人不知常遇春之名,但李鄂还是知道的。
除了负重之外,耐寒无所谓,耐热也是甲士所必备的技能。
“哥哥,让你随洒家同去,你却不去。
赵官家的女人甚是好玩,可惜哥哥方正,没这口福。
洒家这便着甲,跟哥哥一起遭罪。”
说着李鄂也换上了自己的三层甲,跟鲁智深一道坐在了铁佛寺的廊庑之下。
“你这人,莫要沉迷于花丛才好。
如今街市之中,颇多皇宫大内的荤话,你也不要被捉了现行。
近些日子,禁军的几个汉子,都如二郎所言,因卸甲风而死,刀甲社的厮斗是不是停一下,秋后再办?”
卸甲风,可不是李鄂吓唬人的话,禁军之中,也不止这几个因卸甲风而死的汉子。
一个夏天下来,不仅禁军那边死了十好几个可以着甲厮斗的汉子,二十八宿所属的泼皮闲汉,也因卸甲风死了五六个。
天气太热,即便是着棉甲,大战之后便去阴凉地吹风,这卸甲风上身必死,可不管你是禁军还是泼皮。
“针对皇宫大内的荤话,也传不了几天了,再有一月时间,慕容大娘子差不多就要临盆了。
若是双生子,京中谣言立止。
再者针对皇宫大内的荤话多了,还有传赵官家患花柳之疾的。
这个谣言,洒家试过,没有的事儿……
如今西军已然北上,咱们手里的人员,连老弱妇孺都算上也不过数万。
哥哥,时不我待啊……”
听了李鄂解释,鲁智深以袖袍擦掉额头热汗,也是重重的一声叹息。
朝廷平定东南的消息,也开始在民间散布,方腊起事一场,东南数十万生灵涂炭。
这还只能算是民乱,若真正的战阵开打,北方骑兵肆意在城郭间纵马,还不知要有多少生灵涂炭呢!
“二郎,咱们兄弟据守汴京,可能挡住金贼马军南下?”
这话鲁智深问的有些不妥,如今两人倒不是没有职司,但俩马军都头,挡金贼的铁浮屠南下,也多少有些说笑了。
“哥哥,这不是难为人么?
洒家只敢说尽可能保汴京不失,西北一路,河北、山东一路的金贼,洒家怎么挡?
哥哥,洒家只是一头陀,而不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听到李鄂说辞,鲁智深也是无奈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