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战阵者,不知兵锋之险恶,就如这次朝廷平定东南方腊。
几百带甲马队一个冲锋过去,冲散的可能就是数万步卒。
若步卒无甲,几千骑卒便可纵横于城池之间无人可当。
“唉……
也不知为何,近日洒家夜夜梦魇,尽是当年从军时战阵之惨状。
兴许是听东南战事听的。
二郎,兵锋险恶,切不可儿戏,汴京城中百万军民命悬于此!”
兄弟两人的私房话没说多久,蔡府的小衙内却匆匆来了铁佛寺,屏退鲁智深等人后,蔡徽才沉声说道:
“李兄,宫中慕容贵妃早产了。”
听得蔡徽报信,李鄂眉头只是轻轻一皱回道:
“民谚有云七活八不活,若论时日,正好是七个多月时间。
宫中金紫医官在侧,慕容贵人自然吉人有天相。
莫要纠结于此,公子与其来找洒家,不如去找皇太子叙叙情谊。
只怕现在皇太子赵桓,已经在府中焚香祭天了。
若双子胎死腹中,那他的储位就悬了。
如今时节,双子可扫一切灾厄。
若是双女也算应景。
一子一女的龙凤胎,便是祥瑞了。
公子去皇太子府上之前,不妨去上清宝箓宫请一道双子符,以慰皇太子忐忑之情。
对了,捎带上慕容副相,他那边近期得了皇太子不少照拂,关键时刻,还是要同患难共甘苦的。”
听了李鄂说辞,蔡徽拍了拍脑门转头就走。
随后而来的鲁智深便问道:
“二郎,莫不是秽乱之事发了?”
“哥哥莫要胡言。
是宫中的慕容贵妃早产了。
哥哥代我去给铁佛上炷香,祈求一下母子平安吧!”
听了二郎李鄂说辞,鲁智深狠狠白了他一眼说道:
“二郎现在知道杀人太多不好了?
洒家也没少杀人,此香洒家却也上不得,看来还要走一趟相国寺,让智清长老代为祝祷一番。”
说完鲁智深便卸了身上甲胄,换了正经僧袍,带上香烛供奉,直奔旁边的大相国寺而去。
看着鲁智深离去的背影,李鄂也不禁苦笑。
若跟金贼说,咱们以后是一家,就此平息干戈,一块去草原以北浪荡,打下一块大大的疆土,只怕金贼会拿他当做傻子,用骨朵敲打一番。
以后这路注定是尸山血海之路,回望寺中铁佛,李鄂能奉上的只有苦笑而已。
着甲坐在铁佛寺的廊庑之下,直到后半夜,虚掩的寺门,才被慕容府的老仆阿七推开。
“二郎,喜讯!
大娘子在宫中诞下了双子,宫中赏赐刚刚到了府中,太公便让老仆来知会二郎了。
此乃大娘子命人赠予二郎的麟趾金,小黄门杨秋带话,说是大娘子感念二郎送子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