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当初在铺子之中问过你的,若是金子做的,洒家便依你。
若不是,你与瓦舍妓楼中的娼妓何异?
不过也是以色示人而已。
再者你也并非什么绝色,自视太高,非是什么好事。
如今机会摆在了曹王府面前,你们家的资财,也陆续转移出去了一部分。
你这女子,何苦非要在汴京死等?
再等下去,你最多也就跟那孟玉娘一样,一侍妾尔。
兴许哪天洒家玩的腻了,还会将你转手送人。
许多时候,不能同甘苦,何来共富贵一说?”
李鄂的言语似刀,曹茗早就见识过了,听到‘侍妾’二字,她也有些恍惚。
如今想来,当年不如听这头陀建议,去泉州了。
“郎君何苦如此为难奴家,奴家走便是了……”
曹茗抹着眼泪走了,李鄂也不做挽留,这些无非就是大家族的手段而已。
曹茗或许还有几分真情在,但曹王府那边,却是个不讲什么情谊的朱门怪兽。
如李鄂所言,如果杀了他能让曹王府获益,曹府家主曹曚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曹茗走后,便是曹曚亲来铁佛寺了,看着面前文人装束的侍卫亲军马军殿帅,李鄂便直接摇起了头。
若真正比本事,这位曹王府的马帅,可能还不如一步步幸进的步帅高俅呢。
如曹王府的另一子弟曹晟一样,似这等武勋将门的子弟,初任便是军中指挥,官职随着岁数变大。
但到了都指挥使任上,多半也就到了终点。
曹曚能得马帅之位,还要得益于当年李鄂在山东弄死了高俅。
论统兵作战的本事,如今的曹家将比起西军将门,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西军将门,碰上契丹残余都会连吃败仗,曹家将的本事如何,想都不敢想的。
“李兄何必如此决绝?
舍妹对李兄情根深种,李兄又何必以侍妾之言贬低呢?”
听到曹曚上门便是兴师问罪之言,李鄂也没给他甚么脸面,直接回道:
“曹太尉,与其关心令妹是否够资格做洒家侍妾,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家性命吧!
金贼说来便来,你这个马帅准备好带兵上阵了吗?
京中禁军可不比河北路禁军强多少。
介时金贼兵锋抵近,曹太尉率军出城,之后汴京城城门紧闭。
一旦兵败,那曹太尉跟麾下马军,进城不得,便会如城外射猎时的鸡兔一般,被金贼在城外一一射杀。
曹王府?
呵呵……
往昔荣耀,到了军阵之上,可吓不住如狼似虎的金贼……”
面前李二头陀所言,对曹曚而言俱是实情。
让他跟一众文人,斗茶品酒、辨字识画、狎妓娱乐,他自忖是一把好手,领兵打仗,也如李鄂所言,俱是往昔荣耀,不足道哉。
“李兄救我!”
生死面前,曹曚也分得清轻重,直接便把住了李鄂手臂开口求救。
“将二娘子以一贯的价格卖与洒家做歌姬侍妾可否?”
这条件,虽说有性命之忧,曹曚也没能第一时间接受,只是把住李鄂手臂沉默不语。
“哼!
怂货!
既然不能战便不要去战。
兵书有云:坚壁清野以待虎狼,将城外的军马、水军、百姓、粮食一概收摄入城,堵上汴京各处城门,死守城垣。
你这马帅便不必出战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