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牒的公文才好!”
虽说小蔡跟着太上皇赵佶跑了,蔡府的小衙内也被李鄂放出了汴京城。
但之前小蔡府的手脚仍在,行幸局发的御赐文牒,可不是什么相公执政可以轻易行文盖过的。
见面前奉武头陀刚强,李纲也不由皱紧了眉头,本想将错就错,没曾想换来的却是硬生生的冲撞。
“本执政观法师言语之间有机锋,开条件吧!”
这话说了,用不着李鄂称赞,李纲周围的汴京民壮,便首先赞了李相公的敞亮。
金贼兵临城下这时节,上了城头的诸民壮,心里既胆怯又张狂。
这时节,重赏之下才有勇夫,似李相公刚刚那样,说什么气节大义,既不能当钱花,又不能当饭吃,如今在这汴京城头之上,气节大义不如狗屎。
若城下金贼承诺不杀他们,还给金银安家,开城,也就几句话的事儿而已。
至于什么相公、执政、官家、皇帝,再好也好不过金银跟粮食。
如今上城的这些民壮,可是李纲一人一袋粮食请上城头的。
不见城墙靠里的一面,才是南衙所属民壮吗?
登城他们没问题,至于开打,谁愿上谁上,无非谁上谁死,不上不死而已。
现阶段守城的人心,可不是一句‘兄弟们跟老子上’就能鼓动起来的。
没点真材实料、真金白银,即便上了城头,人家也不会出力。
如今汴京实况便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
“洒家有一兄弟曹正,在城下杀猪巷开了一铺屠宰场,颇识得杀猪巷人情世故,可为杀猪巷团头。”
“好!
就给他城南民团使的差遣,一并甲仗器具,公帑拨发。”
听到奉武头陀的条件,李纲眉头一皱一展,便给了许诺。
“还要李相公通过政事堂正式行文方可。
洒家那兄弟已有官身,但也要官凭、令箭、印信、旗帜之类。
再有洒家的铁佛寺中,口粮已然不多,洒家要千石粮食。
洒家还要城中僧道尼、宫观佛寺的民团使一职,这些个出家的方外之人,也不能坐视汴京沦陷不是?
此外,洒家带一人下城,便要一千贯花银,一领全副的扎甲。
李相公若有许诺,洒家便下城去取郭药师人头!”
见面前奉武头陀不仅敢要条件,还敢下城斩将,李纲顿时面露狂喜之色。
如今汴京城差的就是这等豪勇气势,若这奉武头陀敢下城斩将,死活不论,汴京也会有这种豪勇气势。
如此头陀能生还,便是汴京城真正的太岁神。
“好!
本执政便应了你!
来呀!
请宫中官家,及政事堂各执政、枢密院各执政,带上印信金银粮食,共登东水门城楼!
奉武法师若缺甲胄,直言便是,本执政十倍划拨!”
李纲开了豪言,顿时引得城头众人高声叫好,守城战虽说听着吓人,但只要不是人海攻城,还是相对闲适的。
“那李相公先预备下千领甲胄吧!
洒家兄弟,俱是带着甲胄兵刃而来。
但开战必有损伤,甲胄到了铁佛寺中,便是洒家带人下城斩将的一刻。
孙兄,准备着甲吧!
这才是孙兄这个屠龙手给洒家的投名状!”
说着话,李鄂招招手,后面的花荣便吃力的将他新造的熟铜八棱杵递了过来。
李鄂接过熟铜八棱杵,细数了一下城头砖石缝隙,只听‘铛’的一声响,八棱杵的破甲尾戳,便扎在了城头之上。
“好!”
李鄂耍把式,汴京民壮自然捧场,瞧了瞧兀自颤动的八棱杵,城头民壮便有了主心骨。
“着甲!”
李鄂应景的一声着甲,又带起了一阵叫好声。
如今时节,没人在乎李鄂下城之后死不死了,热闹才更重要。
看着李鄂两层锁甲、一层皮甲、一层全副的扎甲之后,又着了一身素色锦帛棉甲,城头众人也是一阵阵的咋舌,五层甲,怕不要两百斤开外了。
一层层甲胄,一层层甲绦,一条条皮带勒上,着了素色棉甲迷惑城下金贼之余,李鄂还带了一顶披肩暖帽,遮住了头上的兜鍪铜脸。
“李相公、曹太尉,还要两位请来禁军几个指挥的弩手上城头。
洒家着此重甲不耐久战,总要在城下歇息一下的。
没有城上弩手,洒家是不会下城的。
弩车之类,就不必上来了,没多大用处!
城头之上,也要热了美酒肉食,以待众军庆功所用!”
不让弩车上城头,李鄂也怕身后的暗箭,虽说有花荣等人在城头策应,但他还是信不过汴京城中的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