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鄂这话说了,若弩车上了城头,就是花荣等人发难的时候了。
若朝中君臣,此时暗箭伤人,李鄂只好被逼做黄巢了,不尽杀汴京城中官员,也不好给他们一个交待!
“李兄,洒家若亡于阵前,洒家家小,还望李兄照应!”
一旁跟李鄂一起着甲的屠龙手孙安,也做了最后的交托。
自打投到汴京城中这年余时间,他多数时候,都在跟面前的李鄂李二郎切磋甲斗之法。
丧门剑换了四尺剑锏,主武器换了伪做的熟铜八棱杵。
对李鄂的武艺,孙安不好评说什么,但李鄂的神力及耐力,却是他平生仅见。
等李纲安排的众人上了城头,一应公文直接便在城头签发了,粮食甲胄,也由民壮解到铁佛寺后,李鄂便坐着城头的绞车升降台,独自一人下了城墙。
之后便是孙安跟赛韦陀两人,只因众人着甲之后,体重太大,几个人一起,便超出了小型绞车的负重。
见城头多了华盖,多了朱紫袍服,又见城头陆续下来几个执兵武士,惯于战阵的郭药师,也知道这是汴京城提振士气的战法。
汴京城想要提振士气,郭药师的常胜军也是一样。
见城上只下来十几个人,郭药师便点起自家亲军五十人,着甲执兵,也到了汴京护城河的岸边。
此类搦战也是战阵之上的阳谋,若己方气壮山河,郭药师自然不会亲临军阵之前。
但他的常胜军,经幽云流散,又被金军所俘,士气战心如这天气一般也降到了冰点。
宋军搦战,郭药师亲身应战,这也是无解的死扣。
若让宋军勇士,杀散了最后的军心,只怕他的常胜军就会直接再投宋国的。
等李鄂带着十几个人踏着冰面的‘吱吱’声,过了护城河,郭药师也不管宋军的后续人马了,军阵倚多为胜也是常理,老郭手一挥,双方就开始了短兵相接。
本以为自家不差于金国精骑的甲士亲军,会摧枯拉朽的击败宋军的十几个人。
可没曾想,被摧枯拉朽的却是己方的五十余亲军甲士。
双方接触的第一时间,李鄂便高喝一声‘刺’,十余人便如飞翼般展开,手中差不多制式的八棱杵,便怼了出去。
李鄂身旁的孙安,见他一杵下去,对面的甲士就被挂在了杵上、顶向了空中,顿时便骂了一声‘贼厮藏拙’,也一杵戳断了对面敌手的脖子。
见身边亲军,被面前白袍甲士,一杵一个的砸死,郭药师就知道自家跑不了了。
“大宋误我!
阉人童贯误我!
啊……
啊……”
听得郭药师此言,李鄂便知这是正主了,一杵扎在老郭肚子上,一脚踩住他的战盔,他便从身后取下了手斧。
“主将已死,还不退却?”
手中短斧在郭药师一声声惨叫中,连同他的兜鍪一起劈开,劈开左边兜鍪、再劈右边兜鍪。
李鄂也不顾郭药师的声声惨嚎,在他活着的时候便喝退了他的亲军,等常胜军散去,他才一阵斧劈,剁下了郭药师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