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的眼光。
知道自家受不得酷刑的杜充,便想着缓和一下语气,为自家求得安稳的活路。
“岳兄,瞧见了吧!
新皇所封尚书左丞、开府仪同三司就这操性。
色厉内荏之辈,现在才知道害怕,莫不是有些晚了?”
李鄂话说完,去寻腌菜坛的人也回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几袋粗粝海盐。
只是坛子,终不是敞口的大缸,李鄂失了几次,弄的杜充发出了不似人言的猪叫声,也没能将他塞进腌菜的坛子里。
望着被李鄂折断四肢,想要咬舌自尽,却对自己下不去手的杜充,岳飞只能上前一步说道:
“枢相,还是换口米缸吧!
如此作为,除了彰显武夫暴虐之外,对大宋兵事,殊无益处。”
看着已经被弄作一团的杜充,看着瘫坐满地的伪楚附逆,岳飞觉着不得不开口了。
“武夫暴虐?
岳兄,武夫不暴虐,因何要叫做武夫?
来呀!
寻些米缸来,伪楚附逆之臣也照此办理吧!
他们的家眷太多,江宁府怕是没那么多米缸,一遭拉出城外砍了吧!
各部肃清城内残敌之后,让江宁府所余百姓,尽数出城观刑。”
听到李鄂将附逆之臣的家眷一遭砍了,有些无奈的岳飞,只能再次开口劝道:
“枢相,附逆家眷男女老幼都有,已经过了万数。
男丁该杀,只是妇女之辈,还是留下赏赐诸军吧……”
妇女赏赐诸军,或者留下发卖,这就不是甚么暴虐之行了。
这只是剿匪招安的惯例而已,要不这大宋天下,哪来的那么多奴户、贱籍?
“哦……
岳兄不提醒,洒家倒是忘了这茬。
知会下去,查一查附逆之臣女眷的家门,凡属当地大户、大宋大户者,给三衙总帅曹曚传信,此类大户家族,一概移三族论处……”
岳飞没曾想到,他的一句劝诫,竟引来了更多的杀戮。
被折断四肢依旧在哀嚎的杜充,也听出了李鄂的剑锋所向。
“狗杀才,你这是要绝灭我大宋文脉啊!
如此暴虐,天不容你!
杜某不死,定要看你阖族被诛绝的那一天。”
被杜充点出了心中所想,李鄂也不生气,而是抱拳谢道:
“拜杜官家所赐,洒家已然诛绝各地文脉家族十余家,移三族的百余家。
今日杜官家又赠洒家数百家文脉家族,这些可都是要诛九族的。
这几百家一杀,洒家觉着大宋江南的天,便晴了。
层层纠结之下,江南文脉俱是大宋罪臣之家,荡涤文脉的营生,洒家觉着做过了这一场。
似尔等这般色厉内荏的文犬之辈,百年之内,会在大宋官场绝迹。
洒家少说可以再活三五十年,文脉再出文犬辈,洒家便接茬杀,如刈草一般,总要刈出大宋文脉血性的。
至于你杜公美,才是文脉第一罪人!
诛文脉九族之祸,因你叛宋而起。
这些附逆于伪楚的文臣武将家族,也要因你的伪楚而被诛绝。
大宋百姓苦尔等文脉大户久矣,如今大好的机会,洒家恨不得再给你些时间,再让你多招募一些江南文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