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的坚毅隐忍,让李鄂微微皱眉,这厮如此表现,就是个难缠的对手了。
但难缠归难缠,今日粘罕对余里衍跟完颜什古的处置,却让他落在了极端不利的下风处。
虽说清除了大半汴京官员,虽说清除了大宋境内的许多旧文脉家族,但畏威而不畏德这一秉性,不仅刻在了大宋百姓的身上,也刻进了大宋文人的根骨里。
改变百姓,在李鄂看来很简单,几石粮食的事儿而已。
但改变大宋文人的畏威而不畏德、外残忍而内怯懦,对他而言,却难如登天。
只因,如今的大宋文臣,自小看到的、学到的,就是畏威而不畏德。
不说道君皇帝之前的大宋官家,仅是徽宗赵佶在位的这二十几年,就足以影响大宋的两三代文人了。
文人根骨的改变,其实就是利益,或者说取利方式的改变。
大宋这个圈子不变,文人的根骨就不会变。
这类畏威而不畏德的软弱文人,是宁肯放弃国土、跪舔外敌,也不会轻易折损自家利益的。
但大宋的圈子,自李鄂得了幽云之后,就会慢慢的改变。
有了高粱矮化株,有了辽三京之地,粮食跟牲畜抢夺地盘的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如今的大宋,真的已经触碰到粮食产量的天花板了,马尔萨斯之环,也是确实存在于大宋国内。
只是经济繁荣的大宋,可以通过海贸、榷场,来解决一定的粮食问题。
加上大量酿酒剩余的酒糟,即便有些灾荒,大宋还是挺了过来,但勉勉强强挺过来了,并不意味着解决了这個麻烦。
靖康之后,失了北方,对南宋而言,也是解决了最为关键的粮食问题。
北方的土地虽说没了,但宋金战争之中,人口也在大量的损失。
没了北方的牵累,赵苟爷的南宋,其实是摆脱了两个桎梏,一个是旧文脉的牵扯,另一个就是已经触顶的粮食问题。
如今李鄂守住了汴京,将靖康的损失控制在了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随着北方土地的增加,大宋的粮食问题也会慢慢的缓解。
等辽四京之地的产出稳定了,再等到李鄂取下碣石道外松嫩平原的黑土地。
一把火烧出一大片种啥长啥的黑土地,原本盛行于大宋的庄园经济,就要改变一下模式跟主体了。
商人、普通百姓为北上拓荒的主体,在李鄂看来也是必然,只因传统的文脉更注重的还是他们的眼前利益。
等商人、百姓这批拓荒者,受益于开疆拓土的红利,富足了起来,有了官场利益的诉求,老相公宗泽所谓的新文脉,才会慢慢的成型。
所以此时忽略粘罕的坚毅隐忍,让他成为一个因不知大宋规矩,几句话便闹了笑话的小丑,从而让金国成为一个样子货,无疑是李鄂最好的选择。
这时候,就不好再计较什么,究竟是谁将二圣送出汴京的了。
趁热打铁才好!
“本相原本想着断了你们的议和念想,看在你粘罕识趣的份儿上,就让你在汴京议和试试吧!”
说完李鄂招招手,让一路跟着的护卫弄了两根绳索,分别套在余里衍跟完颜什古的脖子上。
也不管她们哭告求饶与否,就这么拖拽着两个公主,堂而皇之的走在了汴京的御街之上。
如此鲜活生动的景象,自然也让来都亭驿的汴京文臣们忘了所为何来,稀里糊涂的就跟上了李鄂的步伐。
看着只为羞辱自己而来的大宋枢密使李鄂的背影,粘罕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想着侄女完颜什古临走时绝望的眼神儿,等待她的会是什么,粘罕也很清楚。
如今都亭驿中,他还有两个俘获自宋国的奴隶呢,一个为大宋宰执之女,一个为大宋枢密副使之女,同样也是他获知宋国情势的捷径。
女人在战争或是男人的暴虐面前,除了顺服之外也别无选择,不能选择立刻就死,一旦反抗,只能得到无尽的苦难。
“枢相,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可是有失仁德的……”
快走几步追上李鄂这个枢相,宗泽也不顾气喘不喘的匀和了。
李鄂的暴虐,他见过也听过,但如此对待女流之辈,老宗泽还是难以接受的。
“宗相,洒家战功便是由此而来。
我大宋拓土也将由此而去。
宗相,你看那完颜什古,此等青春靓丽、野性十足的少女,你不动心?
不想一树梨花压海棠?
有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夜里红袖添香,不比家里的糟糠好啊?
如今不仅是大宋之民畏金,大宋文臣更是畏金如虎。
还有什么比男人征服女人,更为直接的壮胆方式?
洒家跟粘罕要的五万女真少女,可不是随便说说。
这五万少女,洒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