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异常,他便觉着平州城,多半又是一个圈套。
“嗯……
也罢,便由斡里衍率两万军,与你一起分两路设伏于城外,如宋国枢密向南败退,你便挥军收复锦州一带。
若宋军自斡里衍的西面溃散,你也一样挥军南下,到时候由银朮可跟你一路……”
见王叔阇母说完,便要全军压上,粘罕又劝道:
“王叔,无非平州城四门已破,让斡里衍跟银朮可先攻打一下看看。
若二人迟迟不出,王叔可要当心了……”
听到粘罕啰嗦,完颜阇母便说道:
“粘罕,我军之锋锐,尽在攻伐之上,并不擅久战、鏖战。
平州不能一气而下,在本王看来才是真正的败局。
你也知道,宋军比我军军资要富足的多,一旦平州之战打成了久战、鏖战,儿郎们的损失更大。
勿要多言,下了平州,再说不迟……”
见王叔阇母不听劝,粘罕也没了办法,只能派了万余本部随王叔一道总攻平州,他跟斡里衍,分西、南两处,扼守城外通道。
平州四门被破,金贼十数万大军压进城关,守城一方的李鄂部虽说依旧占据了四面城墙,但受到的压力也是绝大。
“枢相,南门处金贼攻势甚急,就不要去南门了。”
破城伊始,南门处的金贼便势如破竹一般,攻进城内深处,也是吴阶没能想到的。
与之前冰原鏖战的金贼不同,拖回来的尸首,多半有甲,而且还是制式战甲,这也是吴阶没曾想到的。
“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时节,没有什么危险与否,既然南门攻势甚急,洒家就更该去南门了。
郁保四,守好洒家大纛,莫要丢了洒家脸面。
赛和尚,带上洒家破山刀,随洒家打破金贼。”
这次的李鄂也没拎着破山刀直奔锋线而去,而是换了一张大弓,背着三壶羽箭,要去锋线左近练箭。
见劝不住枢相李鄂,吴阶只能退到郁保四的大纛处,居中坐镇了。
见统领百万军的大军主帅,总揽大宋军务的枢密使李鄂,擎一张大弓便去锋线玩命。
吴阶也不知该作何评价,如今的李鄂,正经是碣石道外荡北军的主心骨。
谋略无匹、战力无俦,数遍了历代骄兵悍将,也没有这般不惜命的主帅。
说白了,在吴阶眼中,李鄂这厮就是有些不务正业,百万军的统帅,就不该去做先锋的差事。
只是李鄂在军中的威严甚重,而且还是说一不二的那一个,劝诫的想法,吴阶也只敢旁敲侧击,并不敢当面直陈。
“佛爷,悠着点,刚刚差点射着自己人……”
吴阶还在感慨的时候,李鄂已经带着本阵人马遇到了金贼先锋。
见当前一人甚是勇猛,他一箭射去,便有些偏了。
虽说射死一个金贼,但也是贴着自家兵卒耳边过的箭矢。
“莫要聒噪,洒家很长时间没有使弓了……”
经长时间的操练,李鄂如今的箭术还是可圈可点的,只是长久不动弓箭,刚刚第一箭射的有些失水准而已。
接下来几箭,李鄂射的就可圈可点了,刚刚那位甚是勇猛的金将,也被他一箭射倒了。
五六十步之内,不管是弩箭还是弓箭,只要用的是破甲箭矢,一般铁甲也很难挡住箭矢直射。
平州守御战,李鄂的战法也很简单,依旧是老套路,牌盾兵、长枪兵在前阻拦,弩兵各自爬上墙头、房山,居高临下攒射金贼。
当然,牌盾兵、长枪兵身后的抛射手也少不了。
有了大宋弓弩,草原青壮自小习练的射术,也被利用的恰到好处。
弓箭的射速快,弓手的素质好,草原青壮们便大多在地面上抛射进城的金贼。
荡北军弩手,在体力、武力上多半要弱于弓手,便在墙头房山居高临下攒射。
除了弩箭之外,荡北军弩手们,还会时不时的在高处向下面聚堆的金贼,扔上几个土炸弹。
经历初期的不适应之后,李鄂所部很快便稳住了城内的各处防线。
有陶罐土炸弹,炸药包这样的群战利器,李鄂所部在巷战中,想要溃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半夜攻城,战至天明时分,金贼的战场通信才堪堪顺畅。
但城中巷战大军四散,即便有战场通信,也是潦草的很。
事前没有巷战的筹谋,而突兀的打巷战,平州城再小,也不是十几万、几十万人可以填满的。
十几万分几十上百路,沿着街巷攻入平州城内,李鄂所部大多据屋舍而守。
城头、房山、墙头的制高点,也多半在李鄂所部的控制之中。
进城的金贼,除了要挨射之外,就只能低头擎盾胡冲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