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真是……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他用最贴心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
这句一出口,盛纮顿时明白为什么长柏大婚那天墨兰敢这么大胆地把梁晗骗去林栖阁,上前扇了墨兰一巴掌:“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你是要把全家的脸都丢尽吗!!!”
“爹!不是这样的爹!哥哥他颠倒黑白!爹,爹……”墨兰还想争辩,可盛纮哪里还听得下去,挥手让人把哭天抢地的林氏母女拉回林栖阁,厅里终于安静下来。
满屋子人,大气不敢喘。
盛纮筋疲力竭地喝茶,一口又一口。
王若弗想给他添茶,又害怕,在一旁冷汗直流。
盛纮终于把茶盏里的茶水饮尽,看了一圈屋内,问:“长柏媳妇呢?”
东荣:“启禀主君,刚才二少夫人去门口送完海大娘子便回清风堂了。”海朝云并不想再回正厅里听八卦,她只想回屋里清清静静养胎。
盛纮:“去把她叫过来。”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盛纮。
一会儿,海朝云被带进来,盛纮直接道:“从今天起,由你暂代管家之权。”
海朝云愣愣地看向王若弗,王若弗则脱口而出:“什么!”
盛纮不看她,继续对海朝云说:“你尽管放手去做,别怕做不好,只要不是在外放印子钱或者做些惹官司的买卖,你怎么做都可以。”
这几句话正戳着王若弗的错处,她大吼:“那都过去几百年的事情啦,而且该罚的都已经罚过,为什么现在又要拿出这件事来罚我!”
盛纮怒其不争地闭上眼:“你想想明白,我现在是为着什么事罚你?”
王若弗:“如果是为着墨兰,那刚才露种的话所有人都听到的,是墨兰自己不知廉耻去追梁晗才受伤的啊!关我什么事!”
盛纮睁开眼,定定地审视她:“你是不是有心拖延墨儿的病情?”
王若弗噎住。
盛纮冷笑一声:“好啊,真是好。堂堂王家的女儿、盛家的主母,居然为了私怨拖延庶女的伤势,你可真是贤良淑德!”
王若弗大叫:“我不是有意的!是郎中要马车慢点,后来……后来墨兰的病情也不是我拖延的,是主君你自己不肯给她遍请名医……”话没说完,盛纮一记耳光飞过来。
这是盛纮心中隐秘的愧疚,他不允许有人当众揭发。
“你……你敢打我!盛纮,你真是疯了,你敢打我!”王若弗捂着脸大哭,“我父亲都没打过我,你……你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
盛纮打完这一巴掌也发觉有点过,可面前那么多晚辈,要他服软是不可能的。
“我打你,不仅是因为墨兰,还因为你背着我乱给海家牵红线!”盛纮迅速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支撑点,“你口口声声说这场茶会是为让亲家和儿媳妇团聚,我信了你的话,还特地和枫儿一起避开,想让你们娘几个好好玩乐。可原来你根本就没那份心意,你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只是想给你娘家姐姐办事。大娘子啊大娘子,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信任的?”
王若弗只要被说中一个短处就会全军溃败,现在果然无言以对,捂着脸泣不成声。
盛纮摆摆手,对刘妈妈道:“带你家大娘子下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在她想明白自己的错处之前,也不要再踏出房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