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到城堡入口,埃里克便傻眼了,此刻伯爵城堡的门口围聚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而且穿着都颇为体面,看起来都是有身份的人。
把城堡本就不大的门口空间挤得密不通风。
这不是气息能不能的遮断的问题,是能不能挤进去都是个问题。
城堡的门口还有两个装备精良的守卫,不过显然他们也被这些人流弄得苦不堪言,蹲坐在草地上,两柄做功精良的长枪被当作坐垫垫在身下。
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伯爵的女儿在昨天撕毁了原本的婚约,才刚刚过了一个晚上,这一个消息瞬间便传遍了周围的几个郡,于是乎今天一大早附近的乡绅和骑士就跑来夏陵求婚了。
毕竟赫尔福德伯爵是英格兰相当显赫的贵族,因此她女儿的嫁妆也相当丰厚。
威廉国王从诺曼底来到英格兰的诺曼人只有一万人左右,还几乎都是武装人员,这点人数比起三四百万的英格兰人是微不足道的。
因此那些被封赐英格兰土地的诺曼贵族相当谨慎地保护自己的安全,在英格兰筑起高高的城堡,甚至比起欧洲大陆上的城堡更加坚固和完善。
赫尔福德伯爵的城堡亦是如此。城堡高处的某一个房间,一处与其他窗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凸窗,窗内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年长的那个就是伯爵长女埃玛,尽管穿着却相当朴素,仅仅是普通的束腰短外衣,但是靓丽之色依旧不减,此时的她正与她的弟弟也就是伯爵的嗣子,对着一个特制的棋盘,摆弄着置于其上的黑白二子,这二子是由象牙制成的,价格不菲。
这是最近法兰西贵族圈子最流行的一个小游戏,是九子棋的变种。她父亲特地从诺曼底带回来给她的生日礼物,但是由于缺乏相近的同龄人,因此她也就只能够和自己的弟弟稍微玩玩。
她执白子,每次落子时,都会将白子抵在自己光洁白皙的脸颊上,轻微地晃动着自己的深红色尖皮靴,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嘴角不时流露出笑容,她很享受这样的游戏。
但是作为她的对手,她的弟弟却展露出不耐烦和坐不住的神色,与姐姐相反,他相当讨厌这个游戏,他从来没有赢过姐姐,因此他的目光经常被窗外的事物吸引。
“啊!姐姐,下面那群人里居然有个教士。那个教士也要来娶姐姐吗?”弟弟故意地尖叫了一声,以夸张的语气说道。
“给我安静点,理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准在城堡里大喊大叫,会有回声的!”埃玛拍了一下自家弟弟的大脑袋。
“可是真的有教士!”
理查捂着自己的脑袋,继续保持高声调。
“怎么可能?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
她想到那个厄德的舅舅似乎是个主教,难道是他为厄德来说情了?
想到此处烦躁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她讨厌那个名为厄德的诺曼骑士,虽然在同龄人中有着好皮囊,但是浑身上下充满自以为是的气息,愚昧无知却又自信满满,充斥着毫不遮掩的欲望。
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只会发情的野猪,突出的嘴唇就像是山鹬一样。
她的丈夫不说多有学问,至少不能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是主教大人的话,说不定父亲会动摇。
她放下了棋子,站起了身子,走向了窗边,很快视线便捕捉到了埃里克。埃里克完全是年轻人,和自己差不多,不大可能是那个主教。
她松了一口气。
而理查就在姐姐视线转移的一刹那,快速地挪动了自家姐姐的棋子。
“坏蛋理查,你在作弊!谁教你这样破坏规则的!”
“我不喜欢规则。”理查使着性子说。
“不行,你必须遵守!”埃玛拉住了理查的手,作势要打他。
“凭什么!我是伯爵,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父亲一样,姐姐也要听我的!”理查恼怒极了,一把掀翻了棋盘,大声叫嚷着。
“可是你现在不是伯爵,你也得学会如何做一名伯爵!否则你永远也成为不了一名合格的贵族。”
埃玛直接给了自己弟弟一耳光,如果自家弟弟抱着这样的想法,以后他成为伯爵,领民的生活简直不敢想象。
“你弄疼我了!”
理查咬向了埃玛的手腕,埃玛吃痛松开了手。
理查赶忙向着外面跑去。
“姐姐打人!姐姐打人!父亲!父亲!呜呜.┭┮﹏┭┮”
......
城堡里的闹剧,埃里克自然不知,他此刻正有自己的麻烦。
“不知名的教士,请停下脚步,这里不是布道的区域,请说明来意,给出证明身份的凭证。”
那两个守卫站起了身子,伸手拦住了靠近的埃里克。
“我是附近王桥修道院的修道士,前来请求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