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我。德意志的亨利......咳咳,那个年轻的皇帝,会给他应有的教训,他毁灭的速度会比我更快。”
威廉笑着,但是很快又咳嗽了起来,他的脸变得更白了,突然他的目光看向了埃里克。
“你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我想起来了,伦敦城外,那个不知名的狂妄骑士。我不会记错的,我对人的声音很敏感。”
“大人能够记得我,是我的荣幸。”
“现在.......你扬名立万了。”
“得偿所愿。大人。”埃里克微微颔首。
“你是个.......咳咳,你是个好骑士,没有比你更加勇敢的骑士了。罗贝尔给你了什么奖赏?几个庄园,还是俊朗的战马。”
看到埃里克没有回应,威廉笑着,:“我慷慨的儿子啊。现在你可以报上你的名字了吗?”
但是身体的虚弱让他已经有些立不住自己的身子了
威廉的身子摇摇晃晃的,最后休扶住了他。
但是休被威廉推开了。
“埃里克。”
埃里克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罗贝尔的声音响起,“德·欧特维尔。”
“欧特维尔.......”威廉念叨着这个名字,只是目光却是看着罗贝尔。
氛围开始变得焦灼,但两人都一言不发,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但埃里克还是出声了,他选择打破。
“下面是罗贝尔国王的要求:
为了恢复英格兰威廉与诺曼底罗贝尔之间的和平,需要满足一下条件:
他从此承认他的儿子罗贝尔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并命令他的男爵们向他宣誓效忠......”
威廉坚持自己一个人站着,试图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但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身体通过疼痛在抗议。
很快他一点也听不清埃里克在说些什么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虚弱的身躯,向后倒去,倒在了身后的泥潭里,战冠也倒在了泥地里,这时天上飘起了雨,他感受到了雨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还裹着其他的什么东西。
哭泣,对于威廉来说,那是一种难听的声音,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不善于悲伤。
在他的一生中,他没有道过十几次歉。直到去年,他的手指头比失败还多,他把失败看作是一种晦涩难懂的外来疾病。
无论如何,他对这种疾病是免疫的。
他统治诺曼底公爵领长达四十年之久,他还征服了整个英格兰,是至高无上的君主和管理者,是其他国王衡量自身价值的标准。
现在却落到这步田地,落到这样耻辱的地步。一个胜利的统治,一个人的一生,都化为乌有。
但此时埃里克念诵的声音还没有停下。
罗贝尔越过了休,试图去扶自己的父亲,休去捡那掉落的战冠。
罗贝尔抱住了自己的父亲,他也听到了父亲的话语:“我祈祷上帝让我活得足够长,看到你像我一样被彻底毁灭,我亲爱的孩子罗贝尔。
莪向你献上我真挚的祝福,你将永远燃烧,被撕成碎片,你的每一块肉,每一块肉......”
等到休试图将战冠为威廉再次戴上的时候,威廉已经昏死了过去。
这时埃里克念诵到了最后一句:“支持老王的贵族,仁慈的罗贝尔陛下给予他们的宽恕,爵位贵族褫夺爵位,但保留其三分之一的采邑,骑士既往不咎,爵位继承照旧。”
“拿走吧。拿走吧!都拿走吧!罗贝尔!无论是英格兰还是诺曼底,全部送给你,都是你的了!老子不干了。”
休将战冠扔在了一边。
休骑上了战马,向着远处奔去。
博蒙特向着罗贝尔行了一个效忠礼,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放在罗贝尔脚边,以示臣服。
“陛下,休刚才只是酒醉后的妄言,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请求陛下宽恕。”
罗贝尔点了点头。
随后博蒙特翻身上马,追赶休。
罗贝尔对着周围的几个骑士摆了摆手。
“把我父亲抬回去,让医生来照顾他。”
几个骑士抬起了威廉,走进了城堡,其他骑士也跟了上去。
很快外面就只剩下罗贝尔与埃里克了。
“我试图.......我试图让自己表现像是个国王。知道吗,埃里克。我试图......”
“我知道,我知道,罗贝尔。”
好在愈来愈大的雨声盖过了一切,一切的一切,让人可以尽情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