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萨长久以来的努力就是为了脱离卡诺莎家族的掌控。她的家族,世代讨好教皇,为自己残暴且愚蠢的目的,披上最圣洁的外衣,然而这无益于他们邪恶的本质。
他们罪孽深重,哪怕是捐赠再多的教堂,也无法洗清他们身上的污秽,上帝会唾弃这样的馈赠,因为它们是由鲜血与哀嚎铸成的。”
“你甚至都没有见过她,仅仅凭借人们口中的传闻而憎恶她吗?”埃里克笑着说道。
“修士先生,您不了解。这个女侯爵收买了比萨的贵人,试图对米兰发动战争,现在她又收买了比萨的市民们,她将裹挟着比萨卷入无止境的战争。
比萨人应该为自己而活,而非这个自命不凡的女侯爵,丧身在无意义的战争,一旦战争爆发,有多少人会死在战场上,多少妇女儿童会因缺少粮食而饿死。
您不明白,我无意冒犯,但是我仍旧要说,一旦战争爆发,您会因为您的修士身份,不用上战场,而只需要在修道院里为战事祈祷,而别人家的孩子却要被送上战场。”
“我只知道,如果比萨的市民现在不去教堂,他们可能熬不到今年的冬天。”
“我会弄清楚兰弗安奇银行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且给执政团一个关于袭击的交代,到时候一切都会结束。”罗兰多固执地对埃里克说道。
随后松开了埃里克的肩膀,一瘸一拐地向着兰弗安奇的宅邸走去。
“话说出来是很容易的,但是做到却很难。你真的相信你能够解决掉你说的这些事情吗?想要达到事情的最优解是很难的,往往有时候我必须退而求其次。”
“但我会尽力去做。我绝不会让人毁了我曾祖和我祖父深爱的城市。”
“恐怕就算是你做到了,战争还是不能够避免。”
“什么意思?”罗兰多停下了脚步,艰难地转过了身子,看向埃里克。
“前些天,卡诺莎的女侯爵和诺曼底的伯爵大婚,你的父亲切萨雷行政官代表比萨出席这场婚礼。我当时恰好在场,你的父亲当众挑衅女侯爵的丈夫,也就是新任的托斯卡纳侯爵,质疑他对托斯卡纳施行的权威。”埃里克走到罗兰多的身前。
“什么?这不可能,我的父亲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有辱兰弗安奇家族的行为。他向来待人谦和得体,他是个谦卑的人。”罗兰多本能地反对。
“在上帝的面前,我没有必要向你撒谎,参与那场婚礼的贵人们都不会否认这一点。卡诺莎的女侯爵为此而愤怒,借此认为,托斯卡纳长久以来给予了比萨过度的自由。”
“不可能,不可能,这根本不符合比萨的利益,完全是非理性的行为。父亲绝对不会.......”
“是的,不符合比萨的利益,但是说不定,会符合兰弗安奇银行的利益。”埃里克直接打断罗兰多的话语,笑着说道,“没有人会质疑切萨雷行政官,比萨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行政官,会突然失了智,除非.......”
埃里克没有说完,玩味地看着罗兰多,给予他遐想的空间。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罗兰多的脑海中浮现。
“我要去问清楚。”罗兰多急切地想要回到家里,去询问自己的兄长。
他要把一切都问清楚,他的父亲......父亲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
埃里克向他扔给了一个东西。
罗兰多接住,那是一个银色的徽章,徽章上是一只跳跃的猎犬。
“问清楚之后,如果你还坚持你之前的想法,依旧盛赞生命之重,你可以来大教堂找我,我会一直待在那,我是女侯爵的忏悔牧师,也许我可以帮你。”埃里克拍了拍罗兰多的肩膀说道。
看到罗兰多犹豫,埃里克再次说道:
“抽回对市民们的贷款进而导致他们破产无家可归,这个决策究竟出自于谁,如果仅仅是误会,你据理力争便可,但是若不适呢。你又有什么权利去制止?
兰弗安奇银行的雇员会在乎一个次子的命令?留着吧。哪怕用不到。”
罗兰多看着手中的徽章,随后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瘸一拐地向着兰弗安奇宅邸的方向行去,拐进了一个小巷。
然而不一会儿,一个青年人扛着罗兰多从小巷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埃里克身前。
是贝莱姆。
“扯这么多做什么,干就完了。直接送他们见上帝,不就行了。”贝莱姆拍了拍已经晕厥的罗兰多的屁股,对着埃里克说道。
埃里克还没有回应。
一旁的小巷中,就涌出了一群市民。
正是刚才袭击罗兰多的市民们。
“老爷,老爷,我们刚才全按您说得办了。”
“一切都是按您的要求,您一定要赦免我们殴打贵人的罪啊。”
“是啊,是啊,您千万不要让司法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