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容易地放过自己。
他宁愿相信这是新一轮的羞辱。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
“圣座的使者,值得尊敬的克吕尼修道院院长,奥斯蒂亚的枢机主教,热拉里的奥托,送来了值得喜悦的消息。”美因茨大主教齐格弗里德对着仍旧跪在地上的亨利说道。
亨利微微弯腰,当他放下粗布衣的兜帽时,手在颤抖。他跪着亲吻,热拉里的奥托的戒指。
热拉里的奥托,把手放在他的头上祝福。“结束了。起来,我的儿子,成为上帝希望你成为的伟大皇帝。”
“结束了?”
“他愿意讨论原谅你的条件。”
这些话像有人向他喉咙里倒了温热的酒一样激励了亨利。
“感谢您大主教,感谢您.......”亨利拉住了美因茨大主教的手。
“感谢托斯卡纳侯爵与女侯爵,以及这位主教吧。他们为您都尽了力。”美因茨大主教笑着说道,“去城堡整理一下吧。陛下,您的母亲正在城堡中,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您。
一切准备就绪后,圣座会与您见面。”
........
下午,卡诺莎城堡的大厅。
玫瑰花瓣混合迷迭香和薰衣草的香味。
托斯卡纳领地的宗教领袖们,以及皇帝随身带来的附庸们,美因茨大主教,阿尔高的哈布斯堡伯爵,里斯高伯爵霍亨斯陶芬家族的弗里德里希等等,正在入座。
圣贝内德托修道院和弗拉西诺罗修道院的院长们像老朋友一样聊天,向担任代理的诺南托拉修道院院长挥手致意,这位平时严肃、爱读书的小个子男人也笑着回应他们。
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教皇会多么严厉,国王又会多么愿意妥协。
紧张的期待和希望的能量在大厅里涌动。
阿佐侯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情况与皇帝相见。
陛下,您的皇家军队呢?
怎么还没有打,你就倒下了?
很快,皇帝的死对头,施瓦本公爵鲁道夫解答了他的疑惑。
鲁道夫告诉他,他的儿子韦尔夫,巴伐利亚公爵,长时间忠诚,最近开始向鲁道夫靠拢,是迫使皇帝前往卡诺莎悔罪的凶手之一,儿子的行动让父亲的立场变得困难。
还军队呢?皇帝不弄你,就算对得起你了。
不过鲁道夫现在心情比起阿佐侯爵更加糟糕,因为看样子圣座打算赦免亨利。
开什么玩笑,若是如此,那一切就玩完了。
一旦绝罚令被消去,亨利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必须阻止这一切,哪怕是.......
这时亨利走进大厅。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袍,上面有一些金色刺绣,但没有皇冠或皇家标志。
他一眼便望见了格里高利,这个毒蝎。
毒蝎已经登上台阶,坐到了另一个王座上,像往常一样,在公开场合,他装扮成罗马皇帝,手持镶嵌宝石的金杖,仿佛是他的权杖。
随后他看到了格里高利身侧的女人,他表亲托斯卡纳女侯爵,与她的母亲反对他的父亲一样,她也反对了他。之后他又看到了站在玛蒂尔达身侧的男人。
亨利没有办法无视他,因为他实在是太显眼了。他比起他自己都要年轻许多,而且看起来高得吓人。就像他的父亲,传闻中的吉斯卡尔。
扶持那位英格兰新王罗贝尔上位,击败征服者的妖僧,英格兰威慑萨利安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诺曼人,他也不会这么狼狈。
不过他为什么会为他向教皇求情,宁愿相信是玛蒂尔达良心发现。
“圣父,我请求您原谅我,”亨利说道。
“不要请求我原谅,你应该请求上帝的原谅。你的罪是否得到救赎,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上帝的意志。”格里高利站了起来,举起了权杖。
“圣父!我要对这个罪人提出.......”鲁道夫突然大声地想要说什么。
然而格里高利伸出了手,止住了他的话。
除了海因里希低头外,其他人都默默地观看着。
“莪们相信,诸位兄弟长期以来已然通过多种渠道了解到,一股野蛮人的狂潮正在如灾祸一般进攻着上帝的教会和东方的土地,把那里变为不毛之地。
几个世纪以来,异教徒不断地对天主的世界发起进攻,素无忌惮地迫使基督徒们背弃上帝。
以前是伊比利亚,现在是叙利亚,小亚细亚,东方,几乎所有基督曾经行走过的土地,已经尽数落入了异教徒的手中。
不愿离开的基督徒,日益受到异教徒的迫害与威胁,他们不得不远离那片神圣的土地,而逃亡更西的地方。
神圣的教会在退却!这是不可容许之事!
就算是曾经的东方基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