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管嫪毐愿不愿意,按着嫪毐的肩膀就向着客店走去。
感受到肩膀的力量,嫪毐心中有些腹诽。
王翦跟仲平的关系竟然这么好吗?
没碰到王翦之前,他只知道仲平是被蔡泽举荐,仲平跟蔡泽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世人都知道他们二人称兄道弟。
蔡泽身为九卿之一的典客,负责掌管列国使臣,主掌列国出使之事,权利不可谓不大。
但让嫪毐没想到的是,仲平竟然还跟新任左将军王翦的关系好的异常。
这真是让人嫉妒啊!
如果他要是仲平,那这些人脉,可不就全是他的了吗?
半推半拽的被拉到客店,嫪毐心中也是放松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命运已经是这样,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去享受。
如果被仲平发现,那就算死前最后一把享受。
心态改变,身形动作自然也是改变,王翦率先坐在右边,嫪毐见状,也只能默默地坐在左边,不敢出声说什么。
只不过心中却在想:
御史的身份,难道要比左将军低?
嫪毐不清楚,但王翦都已经坐下,难不成他还要拽着王翦的衣领说:老登,你坐错位置了?
王翦没有理会一直沉默的嫪毐,自顾自的将自己喜欢的饭菜全部点完,等舞姬入内,待饭菜上好,这才对嫪毐笑道:
“仲子,你我许久未见,剪先敬仲子。”
见王翦将杯举起,嫪毐想了想,也只能模仿仲平的动作以及声音,回道:
“左将军谬赞,你我之间,谈什么敬不敬的?”
“哈哈哈,说的也是,来,喝!”
说完,王翦提前一口饮下。
就在两人相互对饮之际,旁边的雅座里,剧辛与燕丹正说着悄悄话。
过了几年时间,燕丹还是没能找到任何机会逃离秦国,而他的年龄,也是与嬴政差不多,而他的心性,也是再也忍耐不了秦国。
这几年来,除了眼前的剧辛,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将他这位燕国太子给忘记。
他的父王不想让他回国,他的弟弟也不想让他回国,就连燕国的那些臣子,更不想因为他而得罪秦国。
他们都怕,他们都在怕因为他返回燕国从而得罪秦国,可从来就没人站在他的位置想一想,他在秦国遭受的是什么生活!
这里的秦人不尊敬他,站在门口的秦卒不搭理他,就连前来送饭的侍者,都是直接将饭菜一扔,便不再管事。
他吃的是沾了土的饭食,他睡的是翻身咯吱响的床垫,他住的是下雨滴答水的人质府。
他过的这是什么生活?
这是一国太子该有的生活吗?
他的命运该由他自己来掌控!
秦国到底有什么可惧的?
父王他们究竟在怕什么?
燕丹想不明白,他待在秦国几年,也没发现秦国有什么让人害怕的地方,但他要逃离秦国,只能他自己来想办法。
等王翦那边的击钲(编钲)声响起,燕丹这才靠近剧辛,蹙眉低声问道:
“将军,刚刚那人就是王翦?”
剧辛点了点头:
“是他,现在王翦在咸阳可谓风光无俩,秦国左将军一职,可没那么好升,昔日蒙骜担任左将军之时,年龄都快五十,现在王翦才将近四十,可谓前途无量。”
燕丹也是点头,脸色沉重:
“唉,难道上天都在眷顾秦国?走了一位蒙骜,又来了一位更难对付的王翦!”
“雁门郡,匈奴如此浩荡,将近十万士卒,竟然连雁门边城的城门都没攻打进去,仗打了几年,秦国的兵力不仅没有减少,反倒越打越多,唉,实在让人心中不平。”
见燕丹如此哀叹,剧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翦的才能在各个战场都已经彰显,他的名声也开始在列国初露锋芒。
捷足先登,斩杀廉颇,与仲平联合阻挡合纵,独自前往雁门反攻匈奴。
这种要勇气有勇气,要能力有能力的将军,正是燕国所缺少的。
可就燕国那种地方,王翦就算过去,上头若是无人,他能出头的机会吗?
怕不是功劳全被他人抢走。
就在剧辛心中复杂之际,又听燕丹疑惑问道:
“将军,跟在王翦身旁的是仲平?”
“嗯?”剧辛挑眉看着燕丹,想了想,拧眉摇头:
“外貌很像,但身高,嘶,怎么看怎么不像。”
“有没有可能,以往仲平是穿了木履厚底?”
“……”
剧辛被燕丹的大胆想象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荀子虽然说七尺男儿便是正常身高,但男人嘛,懂的都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