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一张嘴当真会胡言乱语,你说是就是?故事谁不会编造?你又是何人?”
仲平淡然回道:“我名仲平,孔仲尼的仲,平等思想的平。”
“!!!”
“??!!”
不仅是离秋,站连在一旁的羊听到名字,都是瞬间震惊无比,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仲平。
仲平的赫赫威名谁没听过?
但凡有点见识的人,但凡只要在军中当过几年士卒的人,哪个没听过仲平的威赫功绩?
奇谋灭东周,率军挡六国,就凭仲平替秦国做的事情,就足以让他的名字响遍天下,更不用说,仲平还为齐国立下那么多的功劳。
虽然大部分都让后胜抢走,但仲平的名声他们也还是听过。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传说当中的人物,现在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怎么能不让他们的心中震惊?
仲平自报家门,离秋震惊过后,语气也不由放缓:
“你,你当真是仲平?”
仲平顿时有些好笑地看着离秋:
“如假包换,离秋公主,天下还有何人还敢在秦国的典客面前自称仲平?”
再次得到确认,但离秋的眼中还是有些惊疑:“可你,可你为何如此年轻?看上去,你好像也就不到而立的年纪,你与信陵君以朋友相称,不应该也是白发苍苍与信陵君一般?”
而立?
离秋的话反倒让仲平愣住。
三十而立,原来,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竟然已经到了而立的年龄。
十年时间,可真快啊。
想当年,自己进入秦国的时候才不到二十岁,一晃眼的时间,没想到,竟然是已经过去十年。
回想过往,自己结识的人好像全都历历在目,但有些身影,却是永远也不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深吸一口气,心中虽然没有感慨多少,但仲平的嘴角也是再也露不出来笑容。
年龄不光是女人的痛,男人也一样,只不过他们不在表面说罢了。
嘴唇紧抿,思虑片刻,仲平出声解释道:
“公主,平与信陵君确实以挚友相论,但,平与信陵君只是在思想上的挚友,倘若以年龄来算,信陵君该是平的长辈,荀子亦是。”
仲平说完,离秋也是逐渐改变了自己的观念。
她时常听闻仲平的那些事迹,心中早就将仲平想象成一位脸色阴沉,双眼满是杀意的糟老头,确实没想到仲平竟然这么年轻。
知道是仲平后,离秋心中的紧张也是莫名地消失一些。
毕竟,仲平虽然与信陵君是至交好友,但他与后胜的关系也不差,更何况,仲平帮助齐国获得那么多城池,应该也会看在齐国的面子上,将她放走……吧?
心中有些忐忑,想了想,离秋试探问道:
“既然是名扬天下的仲子,那不知仲子,是否要将我安全地送回齐国?”
“呵。”仲平顿时轻笑一声:“公主,敢问你能给秦国带来什么?”
“我,我……”离秋支支吾吾‘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自己到底能给秦国带来什么利益。
是她自己提出顶替的,也是她自己违背齐王的命令,齐使不是没有劝过她,羊更是不止一次的劝说,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可以说,全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惹出这般祸事,眼下更是被名响天下的仲平抓住,她也不知道她的父王会怎么想,她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值几座城池。
她读过历史,更是记得历史。
当年楚怀王被秦昭襄王骗到秦国囚禁,楚国的臣子宁愿再立一位新楚王,也不愿意用城池来交换楚怀王。
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公主。
她的身份即便再尊贵,难不成还能有城池尊贵?
眉头紧蹙良久,离秋最后也只能微叹一声:
“我以为仲子能提出公平思想,定是待人良善,未曾想,仲子竟然是如此地心狠手辣,既然仲子不想送我回国,那就是要杀我?”
离秋话落,仲平背起双手踱步几下,每一步都踏在离秋的心坎上。
感觉自己的脚稍微暖和,没有那么僵硬之后,仲平这才回道:
“离秋公主,你不必捧莪,也不必贬我,平做事,向来都按自己的思想,倘若平会受到外界的干扰从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平便不是仲平。”
顿了一下,在离秋绝望的眼神下,仲平又说道:
“当然,平也不是要杀你,虽然此处地广人稀,杀了你也无人知道,但,确实没那个必要。”
闻言,离秋眼中又是绽放希望,但心中想完,眼中又是黯淡一些:
“你,要把我带到咸阳?”
“对。”
“可不可以不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