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听到鲁锦的话,分析了下其中的隐藏信息,顿时觉得鲁锦不可小觑。
面对鲁锦的诘问,他琢磨了下才回道。
“大帅智计百出,攻略定远恐怕早已成竹在胸,又何须李氏来献城呢?
“况且我兄长李勖虽不愿为暴元效愚忠,但此事涉及身家性命,不清楚大帅为人施政,他又怎会轻易投靠?因此兄长只是让在下先来视察一二,并无话语让我转达。”
“哦?这么说你前来投效是假?来我府中当细作是真喽?”鲁锦闻言突然眯眼看向李善长,给他施加压力。
李善长心里一惊,暗道要遭,不过他也没有特别心慌,鲁锦这样的反贼头子,又这么年轻,难免有些自负,只要顺着他夸就好了。
于是立刻说道。
“不然,兄长既是让我来视察,那便是相信我的眼光,我若认准了大帅,自然有权决定李家是否投效。”
鲁锦闻言笑了笑,玩味道,“这么说,你觉得我可以成事?”
李善长见状稍微松了口气,果然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不过他也没说鲁锦能不能成事,而是道。
“大帅连战连捷,还能收服敌将,兵越打越多,将越打越广,智计百出,连下三城,武功方面自不用怀疑。
“文治方面,大帅仁爱百姓,以工代赈,还亲自改良织机,心系生产,又提出立纲陈纪,救济斯民的口号,定然能看出暴元之弊在于宽纵。
“能洞察前朝之弊,可称明;夺州府不称王,反而筑墙练兵,可称智;有王府而居府衙,可称俭;理万机而不忘民生,可称勤;未攻城而先探虚实,可称谋;知强敌而不馁,可称勇;俘大敌而重用,可称信义。
“大帅英明神武,智计百出,有勇有谋,胜不骄败不馁,仁义无双,便是放眼天下,也可冠绝群雄。
“如此英主当面,我若弃大帅而投他人,岂不显得在下没有眼光?”
李善长一番慷慨陈词,虽有溜须拍马之嫌,但也不能说全是假话。
就目前而言,他所看到的鲁锦的表现,已经全面超过刘福通、芝麻李之流,浙东方国珍那样的海盗,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至于南边的徐寿辉和彭莹玉部?他李善长也是正经儒生,也是很讨厌邪教的好吧。
放眼天下,这几大造反势力中,鲁锦还真就是最有潜力的那一个。
“哈哈哈哈。”
鲁锦闻言哈哈大笑,没想到李善长这样的历史名人,也有会拍马屁的一面。
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会不喜欢听好话呢。
鲁锦当即拉住李善长的手臂,“君能明辨这些,自也是大才也,这么说,百室先生真欲投效于我?”
李善长顿时拱手作揖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则主而侍,公若不弃,某自当为君分忧。”
“哈哈哈哈,今日又喜得一大贤矣,我府中暂不缺武将,有先生这般眼光的文臣却极少,不知先生可愿来我府中做一掌书,总领文事?”
李善长闻言大喜,掌书、掌印、文书、秘书啥的,叫啥无所谓,重点是那句‘总领文事’,这就是帐下第一文臣的意思啊,虽然现在元帅府还不大,但未来可期!
来了直接捞个文官之首,这能不高兴?
李善长当即深施一礼,“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鲁锦连忙亲自将他扶起,又领至后堂,对侍卫招呼道,“来人,给先生看座,上茶。”
“是。”
“大帅既已刺探定远,是否近期有攻略定远的打算?若欲攻定远,我这就可以给兄长修书一封,到时大帅兵临城下,兄长便可为内应,助大帅破城。”
待李善长在堂中坐下,呷了口茶,立刻迫不及待地的问道。
鲁锦既然如此信重他,上来就给个大官当,李善长当然也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用处,别的不讲,他这个掌书刚进门可就给鲁锦送了座城。
鲁锦闻言却摇了摇头,“定远之事不急,我最近抽不出兵力去打定远。”
李善长顿时好奇起来,“大帅可是在集中兵力,防备那和州的康茂才?”
“防备?”
鲁锦挑了挑眉,不过李善长刚来,他可不会什么军事机密都往外说,只是道,“算是吧,此时不宜分兵远征定远。”
李善长看鲁锦的反应,当下也明白过来,防备?看来不是,怕不是这位大帅又搞出什么计谋,准备吃掉康茂才部呢,康茂才防备鲁锦还差不多。
不过他到底是刚来,鲁锦虽然让他当了掌书,但还未完全信任他,如此军机大事,自不能刚见面就对人吐个干净,李善长也懂得这个道理,当下也不再追问。
看来想要完全赢得鲁锦的信任,起码得等拿下定远,这个事急不来。
不过鲁锦既然让他当了掌书,虽然还不让他参与军机,但也不会让他闲着,当下便向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