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是燕王,是皇族,那些人自然不敢对他怎么样,所以利益集团的怒火,都会倾斜到杨帆的身上。
“老四半年前来过一封信,说你们在泉州府不容易,本宫没想到,你们那般凶险。”马皇后轻声说道,眼中竟有了泪光。
杨帆一惊,忙劝慰道:“娘娘言重了,些许狂徒翻不起什么风浪……”
马皇后真情流露,拉着杨帆的手,说起了心里话道:“好孩子,本宫知道你有能力,有胆气,可是我每每想到你当年的凄苦,就总觉得对不起你。”
“从你入京为官后,就一直没过过几天消停日子,不是进了亲军都尉府的大牢,就是与这个斗,与那个斗,还被贬黜去了泉州府,苦了你了。”
“这次你回来待一段日子,就跟着天德去北平,本宫已经和天德说好了,让他在那边好好照顾你,若是让你吃了亏,本宫第一个不答应!”
要说杨帆不感动那是假的,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游走于各种权力斗争之中,鲜有温情时刻。
马皇后对他来说,就像是母亲一样。
吃过饭,马皇后唤出宫女,宫女们合力抬来个木箱子。
“娘娘,这是?”
“北平不比应天,本宫前些日子知道沐英要出去打仗,就做了些棉衣,用的都是好料子。”
马皇后指着那木箱,笑容满面道:“本宫就给你也做了一些衣裳,你带去北平留着穿,明年本宫再给你做些新衣裳。”
一国之母亲自为臣子做棉衣,这说出去有谁相信?可马皇后真就这般做了。
杨帆眼圈泛红,声音都有些哽咽,道:“杨帆,深谢娘娘大恩!”
马皇后这棉衣送的,比朱元璋赏赐多少金银都管用,让杨帆感激得差点落泪。
杨帆取了棉衣,与马皇后一起往宫外走,马皇后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身边也没有人侍候,本宫给你派个人过去,到时候跟着你去北平,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杨帆本想拒绝,但在马皇后的劝说下盛情难却,也就答应了。
二人乘坐马车回到了杨帆的宅邸,杨帆才借着灯火,看清了那女子的样子。
柳叶弯眉身材丰腴,年岁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低眉顺眼的很是安静。
“叫什么名字?”
杨帆问了一声,却听女子道:“回大人的话,婢女叫红花。”
红花?
杨帆微微一怔,说道:“红花太瘦弱,和你也不符,不如以后叫……叫红薯!”
女子秀眉微蹙,可还是顺从地应了一声,“谢大人赐名。”
杨帆舒展了一下身子,道:“今儿个太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先睡觉。”
红薯的脸颊一红,缓缓地坐到了床榻边,开始解衣服。
“哎?你等会!”
杨帆一把按住红薯的纤纤玉手,道:“你脱衣服作甚?”
红薯眼波流转,说道:“娘娘让我跟着大人,我以后就是大人您的人了,自然要侍寝的。”
杨帆哑然失笑,合着马皇后是见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送了一个又能暖被窝,又能照顾他饮食起居的通房丫鬟?
“红薯,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觉,我也不需要侍寝,以后你就住在隔壁的厢房就成。”
红薯闻言不仅没有欣喜,反而眼眶一红,嘤嘤哭了起来:“大人是嫌弃红薯奴婢出身么?”
杨帆至今也很难适应古人的一些想法与行为习惯。
就像马皇后将红薯送给了杨帆,一来,马皇后对杨帆知根知底,知道杨帆不会苛待红薯。
红薯离开了宫中跟着杨帆,以后也算有个依靠,对红薯来说是个好出路,杨帆却适应不了。
“红薯,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不过我今天真的太累了,侍寝的事情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好不容易哄着红薯离开,杨帆疲惫地往床榻上一躺,嘀咕道:“娘娘哪是给我送侍女来了?纯粹是给我找麻烦来了!哎!”
就这样,杨帆的生活依旧,除了身边多了一个总想着侍寝的侍女外,再无变化。
除夕悄然而至,整个应天城都变得热闹喧嚣起来。
在一片烟花爆竹的庆贺中,洪武九年过去,洪武十年正式来了。
除夕之后,应天城依旧忙忙碌碌,因为燕王朱棣与魏国公徐达之女徐妙云的婚礼,也来了。
这桩婚事从朱元璋与徐达定下之后,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谓水到渠成。
朱棣与徐妙云自幼相识,当朱棣与她订婚之后,二人时常有接触,对彼此的印象都不差。
后马皇后召徐妙云入宫,徐妙云侍奉马皇后左右,很得马皇后的喜爱。
这桩婚事获得了双方所有长辈的祝福,大婚当日,排场更是大得不得了。
整个应天城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