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杨帆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敲门:“大人!大人!”
杨帆睁开眼,清醒了片刻,嘀咕道:“王图,你小子最好给我个解释,天还没亮你就来叫门?”
杨帆打开门,就见王图一脸的严肃,而红薯也在一旁侍立着,王图道:“大人,陈林死了!”
啊?
杨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死了?陈林怎么死的?”
他转身回屋子里更衣,红薯随着杨帆进入,在一旁侍候。
“陈林溺亡在距离家中三里之外的城中河里,还是今天早晨被那附近的百姓发现的,来衙门报案。”
王图眉头紧锁,道:“大人,尸体就在前面,您现在去看看?”
杨帆穿戴好衣冠,大步流星地走出去道:“当然要看看,我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说之前杨帆还没有将这件案子放在心上的话,陈林的死却让杨帆瞬间疑窦丛生。
好好的人出了一趟门,死在了河里,这案子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杨帆与王图到了前堂,已经有衙役看守,并且那发现尸体的老翁也在一边候着。
“大人!”
众人向杨帆行礼后,杨帆没有废话,询问起老者发现尸体的细节来。
老者颤颤巍巍地对杨帆说道:“老朽年老觉少醒得早,习惯每天天不亮就去河边走一走,今天一出门走了没有多远,就发现那河里面漂着一个人!”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道:“老朽见到后马上就喊着左邻右舍,让力气大的青壮将人给捞出来,送到衙门了。”
杨帆了解了情况,让老者先下去,然后亲自检查起死去的陈林来。
王图暗暗咧嘴,道:“大人,要不还是等仵作来吧?这命案应该交给提刑按察使司才对……”
杨帆看了王图一眼,王图立刻闭上嘴,别看二人私下里可以一起喝酒说笑,真到了公务上杨帆认真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杨帆一边检查,一边说道:“身上没有外伤,没有淤青,口中……口中有酒气,闻上去昨夜他应该喝了酒,还不少。”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杨帆继续道:“从表面上看,这案子应该是他喝了酒之后失足跌落了水中溺亡的。”
王图轻声说道:“所以,这是一个意外?”
杨帆摇了摇头,道:“不一定,你去吃酒,会忽然走三里路那么远么?北平城可不是荒郊野岭,酒馆多得是。”
随即,他看向王图道:“今日先不处理公务了,王图,带上人立刻随本官去查案,这桩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本官心里不踏实!”
自己才来北平两天,来报案的人就溺水身亡了,这是巧合么?
不,杨帆更愿意相信,这其中肯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家,陈林溺亡,对于陈家来说顶梁柱没了,其妻子范氏哭得差点晕死过去,好在陈林还有些族人亲戚,帮着操持忙活,勉强帮着办了一场葬礼。
陈林的族叔陈富贵年逾六旬,老爷子拉着杨帆的手,哽咽地说道:“陈林爱喝酒,老夫劝说过他很多次,切莫喝酒误事,可他就是不听!而今落得这般下场。”
说着,他更是老泪纵横,道:“杨大人,陈林而今故去,可他那商队的事情还没完,您可不能不管啊!他妻子体弱,孩子年幼,他就这么撒手走了,以后她们母子俩日子难过啊。”
杨帆明白,陈富贵这是怕杨帆见人走了,不管陈林状告晋商商会的案子。
“老先生请放心,本官向你承诺,晋商商会该赔偿的一分都不能少,赔偿必须落在陈林的家眷手上,谁敢贪墨盘剥一分,本官扒了谁的皮!”
陈富贵得了杨帆的承诺,终于放下心来,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陈林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陈家披麻戴孝气氛压抑,杨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多做询问,又待了小半个时辰便离开了陈家。
他领着王图等人刚出来,就见街对面站着一个青年,身材修长容貌俊朗。
见杨帆出府,青年向杨帆行礼,道:“杨大人,在下等候大人您多时了。”
杨帆微微眯起眼睛,他记忆中可没见过这人,道:“阁下是?”
青年自我介绍,道:“在下傅义,晋商商会在北平城的主事人之一,家父颍川侯。”
傅友德?
杨帆盯着傅义,道:“据我所知,颍川侯膝下只有一独子傅忠,并没有其他的子嗣。”
傅义微微一笑,解释道:“大人明鉴,在下乃是颍川侯义子,不然也不会在北平讨生活了。”
原来如此……
杨帆上下打量傅义一番,此人举止文雅相貌堂堂,倒是生得一副极好的皮囊。
“不知傅公子来找本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