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夜。
又是一日激战,城下一片狼藉,散落的尸体、滚石等比比皆是,大半城墙都被鲜血染红。
在城外残元军的临时营地里,哈剌章正眉头紧锁,听李典诉说这两日的战报。
只听李典轻声说道:“这两日来,我军阵亡将士一千六百余人,伤者不计其数,若继续强攻,今晚的伤亡估计在七百人左右。”
哈剌章叹了口气,说道:“李先生,沈阳城可没有像你说的那般好攻破,若再拖延两日,等明军的援军到了,我军该如何?”
听闻哈剌章的话,李典笑了笑,说道:“将军,战事瞬息万变,岂能世事如人意?在下有一计,可破沈阳!”
哦?
哈剌章本来心里埋怨李典,一听李典有办法,瞬间大喜道:“先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李典指了指沈阳城,说道:“沈阳城高而墙坚,正面强攻难以破城,不如效仿巴图将军之法,从地下过去,只要夺取了沈阳城门,我军就可以长驱直入!”
闻言,哈剌章有种茅塞顿开之感,笑道:“妙啊!李先生这主意好,苏赫巴鲁,你立刻组织人手挖掘,今晚不必攻城了!”
苏赫巴鲁领命,李典却劝说哈剌章,道:“将军,地道要挖掘,攻城也要进行,否则被明军听到了声音可就不妙了,可令人擂鼓进攻,不过要留有分寸,避免太大的伤亡即可。”
李典给哈剌章出的主意,让接下来两日时间里,残元军队的进攻明显放缓了不少。
两日后,子时。
沈阳城城门后的土地,忽然裂开了几道缝隙,然后那些缝隙不断扩大,直到整片地面全都塌陷下去。
灰头土脸的残元兵卒从里面钻出来,接着径直往城门那边跑去。
沈阳城的城门有三道大门栓,都用精铁铸造,怪不得从外面难以撞碎。
残元兵卒们你争我赶,到了大门里面用了吃奶的力气,将门栓一点点地抬开。
吱呀——
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面格外刺耳,很快,守夜的兵卒发现了异常,敲响了铜锣。
明军从城头上杀下来,诛杀挖掘地道进来的残元兵卒。
可是残元兵卒早就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顶着明军,硬是将大门给打开了。
早已经等待多时的苏赫巴鲁见到这一幕,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带领精锐从城门杀入。
瞬间,整个沈阳城好似水入油锅,沸腾起来。
苏赫巴鲁第一批带进去的有五千人,都是哈剌章麾下最精锐的将士。
他们冲进去之后将城头上下来的明军一一斩杀,然后守住城门,其余人朝着城中杀去。
残元将士气势如虹,一直往前冲杀,沿途的明军根本不成规模,纷纷逃窜。
这般横冲直撞没有过一会儿,苏赫巴鲁眼前又出现了一座“城墙”。
举目望去,那城墙呈“U”形,好似一倒扣的大碗,将整个沈阳城的城门从里面给扣住。
这瓮城是哪里来的?根据探子的情报,沈阳城里面根本没有瓮城啊?
当苏赫巴鲁还在第一时间愣神的工夫,那简陋的泥土城墙上出现了一群明军,为首之人正是王图。
只听王图喝道:“狗贼!尔等自投罗网,定叫你有来无回!放箭!”
一声令下,明军万箭齐发,更要命的是用的是火箭!
火箭落地点燃了地面上布置好的易燃物,还有些油脂,瞬间瓮城边缘的地方成了一片火海。
这还不算完,城头的明军将准备好的“火球”给推下来,堵住了城门。
烈火熊熊燃烧,箭如雨下,最先冲进来的残元军成了活靶子。
“不要慌乱!随本将杀进去!”
苏赫巴鲁不愧是哈剌章麾下猛将,他一声怒吼,见己方中了埋伏还想着强行突进,破了对方的简陋瓮城。
可苏赫巴鲁再勇猛也不顶用,他一个人无法左右战场的局势。
残元兵卒中计后尝试跟随苏赫巴鲁强攻,可是冲击了三轮之后都被人家给打了回来。
苏赫巴鲁中计,城外的哈剌章当然见到了,急得火烧眉毛,当即命人冲进去施救。
别管城门口是不是着火了,就算是用人命填,也得将苏赫巴鲁给救出来。
苏赫巴鲁率领的五千锐士,那是哈剌章的家底,若是败光了,哈剌章能心疼死。
哈剌章率领人去城门接应,冒着城头的箭矢与滚石,刚刚要冲进去,忽然听到左边、右边,还有后面同时响起一阵喊杀声。
“杀!休走了元贼!”
“诛杀哈剌章!”
“杀!”
左右两边杀来一群明军,而后面的明军,竟然是骑兵,这骑兵来得太突然,好似一柄尖刀,直插哈剌章军队的后心。
历史上辽东在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