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鸿冷瞥了他们一眼,便道:“肖大人,肃清敌国暗探的事,一直都是由你大理寺负责的,今日发生此等骇人听闻的大事,你怕是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肖恒眼皮子一跳,高高举起笏板道:“还望陛下明鉴,我大理寺的暗探们,一直都在配合守卫军,排查敌国暗探,从未懈怠过。”
“今日之事,既是牵扯到了敌国,微臣自当查明。”
安皇没接话,因为他知道,有人要着急了。
果然。
“哼,事情既已发生,无论是否事关敌国暗探,肖大人的那句从未懈怠,都未免也太自夸了些!”
那人眯着眼道:“堆积在大理寺的旧案,不说有一千,也有八百,而那些桩桩件件的肇事者,依然还在逍遥法外,谁知道,今日之事,是否与他们当中的某些人有关?”
“黄大人说的是,大理寺连那些大大小小的旧案都还没查明白,就不要掺和,调查守卫军之死的事了,微臣实在是担心,一年半载都没有下文啊!”
“关大人所言不无道理,肖大人平日的公务已经够繁忙了,此等要事,应该交由更合适的人选。”
众人七嘴八舌的,将肖恒的能力否决了一遍。
肖恒老脸涨得通红,“诸位大人话别说的太早,要论查案,何人能有我大理寺在行?而诸位所说的那些陈年旧案,那是因为!”
“行了。”
傅森沉声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陛下可有发话?”
提及安皇,大殿瞬间针落可闻。
傅森瞥了眼眼观鼻鼻观心的秦鹤鸿,道:“还望陛下尽早做出决断。”
安皇终于开口了,“方才不少爱卿都再说,肖大人公务繁忙,唯恐难以胜任,调查守卫军之死的事,那诸位爱卿,你们说,谁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回陛下!”
黄大人站出来,道:“微臣认为,此事交由赵统领最适合不过了!”
“赵统领?”安皇问:“他连城门都守不住,能查的出真凶?”
黄大人哑然片刻,“微臣的意思是……陛下可以先革了赵统领的职,让他为辅。”
“那主又是谁?”
“京郊军营的傅校尉。”
傅唯?
秦鹤鸿冷笑了声,“赵统领与那些守卫,就是从京郊军营里面出来的,却犯下此等大错,陛下没问责傅校尉,已是陛下开了天恩,黄大人此举,怕是不妥!”
“中书令大人!正是因为陛下没有怪罪傅校尉,所以下官才举荐傅校尉的!唯有这样,他才能感谢天恩!”
“哼!傅校尉连自己手里的精兵都管不好,恐怕难以胜任!”
秦鹤鸿道:“回陛下,如肖大人所言,查案一事,本身就是大理寺的职责所在,此事交由大理寺来查明,再合适不过!”
“陛下!大理寺旧案颇多,无数受害者,都还在等着沉冤昭雪,那是民心所向啊!”
“查明守卫军之死一事,同样是民心所向,肖大人在位多年,办事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黄大人何必一直紧抓着那些旧案不放!”
“大人所言极是,事事都有个轻重缓急,眼下,守卫军一事,才是重中之重!”
“若是交由一个门外汉,耽误了时间,那些百姓,必定会惶惶不可终日!”
“还请陛下下令,将此事交由大理寺的肖大人!”
大殿的喧闹,每日都会上演。
只是今日,明显格外激烈了一些。
南宫殊匀笑道:“国公大人为何一言不发?就好似,诸事纷争都与你无关一样。”
赵鄞目不斜视的看着对面的那个花瓶,声音不冷不热的。
“下官便是说再多,结果都是由陛下来亲自定夺,下官相信,陛下心中已经有人选了。”
南宫殊匀嘴角一僵,“国公大人这是想告诉本太子,莫要多费口舌吗?”
“殿下多虑。”
哼!老顽固!
“本太子记得,国公大人还有四年就要致仕了吧?”
赵鄞道:“是,倘若在这期间天下太平了,下官也可以早些提上日程。”
“若是不能呢?”
赵鄞抬起了头,回头看着南宫殊匀道:“若是不能,那下官就把这身老骨头,奉献给安国。”
“好好好!”南宫殊匀连声说好,但笑容却不达眼底,“国公大人不愧是我国的定海神针!那本太子就祝愿国公大人,能达成所愿!早些致仕回家,过些安稳的日子!”
“多谢殿下。”
南宫殊匀冷笑了声,便挪开了目光,不再与他交谈。
而此时此刻,争论依旧不休。
直至一个消息传来,才彻底结束。
“你说什么?”
太监忙磕头,“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城门一事,除了死了一个守卫军以外,永毅侯府的陆夫人也被牵扯其中。”
“据下人来报,当时是陆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