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潇出了砚山居,随意一瞥,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央的陆泽远。
他此时面色严肃,声音冷冽,倒是在百姓面前表现得颇有一番气势。
也不知是否是他的目光停留的有些久,还是如何。
陆泽远也看了过来。
二人的视线在人群当中交汇,不出几瞬,便各自收回了。
“公子,这个陆左将军狐假虎威的样子,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杨钦自从听到公子说,宋府被灭门的事,或许与永毅侯府有关后。
就对陆泽远的印象极差。
像这种既想要吃绝户,又对自家夫人那般不尊敬的人,确实不值得高看。
“哼。”
傅凌潇冷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办得好与不好,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得罪傅唯他们,陆泽远还想活着?
做梦!
“那万一陆左将军出事了,陆夫人岂不是就成寡妇了?啧啧啧,陆夫人好生可怜!”
可怜?
“你怎知这不是她想要的?”
傅凌潇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便是最后孤苦一生,也总比与仇人朝夕相处要来得好。”
杨钦眉头舒展开来,“公子您说的是,就是奴才实在不明白,公子为何要凑这个热闹?毕竟奴才之前就劝过您了,也没见您答应啊。”
怎的跟陆夫人多聊了几句,便又改变主意了!
傅凌潇闻言脚步一顿,而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迈步朝着前面走去。
“不知道,就只是忽然想去掺和掺和了,没旁的原因。”
他向来都是随心所欲。
想做什么事的时候,就直接去做了。
哪里还需要专门找个什么理由。
“可公子这般做,实在令奴才寒心!”
杨钦那般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没能劝得动公子。
然而陆夫人就说了几句话,就……
这简直就是区别对待!
傅凌潇呵笑道:“你寒什么心,如愿不就好了?”
杨钦扬了扬眉,“那公子明日可要全力以赴,莫要让陆夫人他们看了笑话。”
“这个你放心,我必定会将那些奕士杀得片甲不留!”
“陆左将军。”
随着傅凌潇主仆二人的身影,距离砚山居越来越远。
陆泽远他们这边,也将这些百姓都盘查的差不多了。
但他们的口径无一例外,并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陆泽远扶额,有些头疼道:“那就先让他们都散了吧,以免堵在这里,破坏了京城的秩序。”
“是。”
黄央大手一挥,“陆左将军有令,大家都先散了!”
“太好了!终于结束了!”
“是啊,耽误了那么久,也不知目前棋局如何了!”
“我看你们就是安逸平和的日子过久了,不懂得居安思危!今早的事闹得那般大,都惊动陛下了,你们就不怕贼人还会在京城作乱,并且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之间的其中一个!”
“这话可不兴乱说!谁说我们不懂得居安思危了?是我们相信陛下,相信朝廷!这个事早晚都会真相大白的!”
“可不是吗,只要有陛下在,这天就变不了!”
黄央听着那些人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说他们这样的心态很好,不至于让别人也跟着人心惶惶。
但就怕事态更严重的时候,他们还这样。
彼时,怕是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
“陆左将军,今早出现在城门附近的百姓,有一部分人已经盘问完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
陆泽远眯着眼道:“继续查,把告示贴满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务必把那些百姓全都找出来。”
“是。”
陆泽远看了眼站在一旁,吊儿郎当的朱历,“走,我们现在去城门,亲自问问那些商户。”
大理寺的人,早就过去了。
但至今还没消息传来,恐怕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朱历看出了陆泽远对他的不满,但他也不在乎。
他站直了身道:“是,将军。”
陆泽远心下冷哼,便翻身上了马。
他们这队人马刚走不久,陈野便来了。
望着砚山居的门匾,陈野皱了皱眉,却还是认命的走了进去。
“陈大人,我家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
早在两年前,永毅侯离世的时候。
陈野就跟这个顾隋打过交道。
现在再次碰上,不禁令他感到有些恍惚。
“顾掌柜可知,陆夫人叫我来,是所为何事?”
顾隋神情淡然,“小姐并没透露,故而陈大人只有亲自去问了。”
陈野想起昨夜在醉北楼碰见的霜儿,他凝了凝眉,便跟着侍者上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