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齐齐叹气,回去继续忙其他事儿去了。
.......
而另一边快步走出药坊的叶守财,确实也在口中不断咒骂着诓骗他的药坊伙计。
他这几日本就时不时觉得自己有些气血上涌的感觉,这一骂,愣是整个脑袋都有些充血,气的鼻血直流。
不过叶守财也没当回事,随手将鼻子下的血迹抹在其他人的屋墙边,又走了一段路,径直回了叶家小院儿。
这几日家中各种麻烦事儿不断,多是安静无比,可今日又似乎有些不同。
叶守财刚刚进屋,就听见主屋中有对话声,他想了想,悄悄摸了过去,就听见内里有一道陌生的声音说道:
“.....只有这个价,四两银钱,多一文也没有。”
“叶老爷子,你是知道我这里规矩的,若不是看在打过几次交道的份上,如今以你们家这名声,连同你们做生意的人都没有,我出的价,已经很公道了。”
叶守财这辈子,学什么弃什么,只有听到银钱与美色的时候脑子分外清醒,一听见有人说‘银钱’,立马便伸长了脖子从窗缝里细瞧细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叶老爷子,黄氏,叶守富,蓝氏,四人都在主屋,客座上坐着一个身着锦缎,两只手带着八个金戒指的胖男人。
那人叶守财认识,似乎是龙泉一个小有名气的收瓷人。
他家似乎是不烧瓷的,但凭着自己独到的眼光,从匠人手中买,经手再卖,也颇攒了些家底。
按照常理来说,龙泉这样瓷器颇多的地界,做这种二道生意的人也不会少,可偏偏只有这人小有名气。
原因皆是因为,这个人从不喊二遍价。
反是他喊过的价,无论最后是亏是赚,他都认下,如此一来,比起那些来回传看,生怕自己吃亏的收瓷人,他便也就有了些名望。
叶守财略微有些惊诧为何这人会在家中,可一看到屋中桌上放着的那些瓷器,心中也就了然了不少——
前几日为了去玄妙观请符,一家子又朝大金牙借了五两银钱。
家中本就入不敷出,叶青釉身体里的邪祟没死,大房的瓷铺营生自然到不了他们手中,更别提有银钱还账。
当时是蓝氏出的主意,却是叶老爷子按手印借的银钱,说好的短借,如今时限将到,叶老爷子自然也不吃半点儿亏,愣是要蓝氏重新将三房分家时选走的瓷器拿出来卖掉抵债.......
嘿!
三房那俩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也有今日!
叶守财心中一阵畅快。
许是因为老爷子犹豫许久的缘故,屋内那胖男人又状若无意道:
“......这些瓷器原本就不是很好,哪怕有些年头,价格也高不到那里去。”
“若你们家有‘天目瓷’就好了,价格倒是能上去,可你们家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