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早告退乾清宫出宫,从皇城正南承天门来到西安门外等候。
在他身边,还有个年老的绿蟒袍老内侍,身边也跟着一群人,一部分手里捧着托盘,里面是黄金白银。
老内侍怀抱一把长剑,挺胸凸肚站在门下与贾政说话。
夏守忠连忙见礼,原来老年内侍便是太上皇身边多年的老太监戴权,如今只领着东西六宫总管混吃等死,只是他每天都要在太上皇身边待一段时候,显然是不想大权旁落,被曹化淳王承恩以及夏守忠这些内侍抢走最后权力。
戴权上下打量李征,用手指沾了一点口水擦擦眼角,眼睛盯着皇帝赏赐的金银,话里有话说道:“咱家今儿可真开了眼了,老皇爷赐你这小子金银,又赐老皇爷当年大阅用过的宝剑,皇上又赐金银?”
李征回头向乾清宫方向拜谢,口称“太上皇万岁”。
然而站起后,他伸手要长剑,戴权笑道:“咱家可要好生端详,万万不敢大意。”
贾政连忙示意:“大王,戴总管乃太上皇身边老人。”
那就是这厮也试图索贿?
李征大步上前,劈手夺过宝剑,扯出来一看,寒光闪烁,端得是一把好剑,于是仗剑在手目视戴权笑道:“我既是李氏宗室,便是你主,为何还要好生端详?”
戴权大怒。
夏守正连忙喝道:“敦煌郡王,此大不敬!”
站在远处的黑伯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要扑上来阻拦。
他可看出李征要干什么了。
搞不好,他今天能干得出杀了两个大太监,迫使太上皇撤了他敦煌郡王爵位,甚至治罪于他的行径!
这可要拦住。
可哪里来得及阻拦?
李征长剑轻轻一抖,寒光闪过,内侍们纷纷大叫:“你怎么敢?”
剑光消散,李征后退时,当的一声,戴权帽子落在地上,帽子里,一块马蹄金被长剑削成两半。
原来这老太监不但索贿,而且提前私藏了太上皇赏赐给李征的金子。
夏守忠也没好过。
他都不知李征做了什么,只觉腿上一冷,低头看时,一条裤子被长剑切下一半,只留下几根丝连着腰带,在风里呼啦啦的飘着。
李征将长剑还鞘,用剑鞘敲打着夏守忠问道:“方才一路走来,我问你三五十个问题,你只顾着顾左右而言他,可是也在索贿?我乃太上皇与皇帝陛下钦封郡王,杀得不杀得你两个奴婢?”
戴权这时候才啊的一声,噔噔噔退后十步,指着李征尖叫道:“好胆子!”
李征闪身避开黑伯,长剑再次出鞘,这一次就见了血。
他不打小内侍,一群鸡犬也不如的,打他们何用?
他只飞步上前,跺脚九州震、晃肩山岳崩,一连撞翻十余人来到戴权面前,一剑下去,戴权脸颊血流如注。
戴权心胆俱裂,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叫道:“大王,奴婢有罪!”
李征概不搭话,手起剑落拍在戴权腿上,又复转身,扯过夏守忠,再一剑,打断两个大太监的腿。
贾政天灵盖嗡嗡响,黑伯咂着嘴直看宫内。
“祸事了!”两人无不如此暗想。
他们不明白,李征何必为区区几十两金银,竟与太上皇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结怨。
太上皇知道,皇帝知道。
李征打完人,将长剑交给贾政暂保管,自在西安门外一站,摆明姿态,只等太上皇与皇帝治罪。
要么今天便治罪,我回我的延绥镇去。
要么,这些内侍若敢再作死,我手握生杀予夺之权!
不多时,曹化淳出来传诏,说太上皇只说“知道了”,皇帝却细问过之后再诏:“宫里越发没有规矩了,正要敦煌郡王正一正这规矩。”
言下之意,两个大太监不但白挨打还要继续受处罚。
戴权嚎啕大哭,夏守忠委屈至极。
李征问道:“曹公公,太上皇与皇帝陛下之意是这尚方宝剑我用得?”
曹化淳道:“大王自然用得!太上皇说了,大王有王命旗牌,这把天子剑自是尚方剑,若大小内侍作死,可杀之不必留情。”
李征提剑直奔戴权夏守忠。
两个大太监,齐声发一声喊,匍匐尘埃里哭道:“奴婢再不敢,大王且饶这一次。”
这次换曹化淳目瞪口呆了。
他也看出李征是在试探太上皇与皇帝的容忍度,那两位至尊对他初入金陵便对两个大太监下狠手赞不绝口。
可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打怕了两个大太监不算,如今还要索性宰了他们。
这是何等的心狠手毒?
他不敢阻拦,只好跪在前面挡路,口中求情:“大王,不过两个老奴婢,何须大王动怒?此番他二人不知好歹,大王既教训过,